第152章
刚逃出太师府,走了没几步,吕布就猛地停了下来。
吕布虽是与董卓誓为父子,心下也难免不忿。
王菁既是**于他,即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吕布感觉自己本应担负的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忽然不知去了何处,只觉得有力无处使,一拳砸在路边齐腰粗的柳树上,却是不知怎得一拳砸断了,手上鲜血直流。
他一个堂堂九尺男儿又怎能忍受自己的妻室与人做妾?
吕布顿时感觉心神不定,在太师府外如个孤魂野鬼般乱走。
越走越想,越想越气。
想他吕布,要武艺有武艺,要容貌有容貌,要地位名气也不比人差。
试问天下男儿,有几个敢与我吕奉先一争高下的?
可是谁叫横刀夺爱的是自己的义父呢?
自己正是“重情重义”才能走到今天,总不能也由自己做出那“无情无义”之事。
想到这,吕布一声叹息。
走出约摸一里地,王箐的音容相貌又浮现在吕布眼前,楚楚可怜,美艳动人10。
吕布又想起那日房中,烛暖人娇,酒香舞暖的画面;转而又是她今天伏在自己怀里,檀泪晕眼,亭台香幽的画面。
又想到她此时在董卓房中是怎样含屈受辱,强作欢笑。
只觉气血上涌。
吕布脚步一顿。
双眼一红。
拳头一握。
大步大步重新朝着太师府走去。
旁人见了不知他是何故,只见他大步带风,气势汹汹,似有着天大的火气,脸皮上却写着怯懦,凶煞得骇人,都远远地躲了,免得成个撒气桶。
正是:
一计分二雄,两桃杀三士。
丈夫气冠世,终为情长苦。
此时王箐又如何呢?
董卓房内,两人调笑正欢。
王箐巧笑嫣然,毕竟昔日是扬州头牌,取悦男人的本事不输任何人。
这等程度的逢场作戏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在扬州,她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了。
有那肥胖臃肿的富商,为与她尽欢一晚不惜一掷千金;也有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两人坐在房中一同饮酒作赋整整一晚;还有久病缠身骨瘦如柴的男子,只为在生前最后尽一次欢卖田押屋和她共度一夜。
妓院从来不缺男人,她是妓院的头牌,也从来不缺男人。
然而这么多男人,她从没对哪个动过心,因为她知道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他们的身家,才华,愉欢,终究都是他们的,和她无关。
她就像是那些人的玩具,只有被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被人拿出来把玩,其他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
正因如此,那身高九尺、身宽腰阔的吕布今天突然又跑来与她相谈时,她的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
那是知道有一个人在关心她,心系她时才会感到的感情。
毫无预兆地,她想起来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
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