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偃却没理他,而是微微一提战马的缰绳,直接开口问道:“张让,赵忠,何在!”
“奴……奴婢在!”
噗通!
这两位权倾天下,能让灵帝说出“张让是吾父,赵忠是吾母”的大宦官,“噗通”一声,干干脆脆的跪了。
他们哆里哆嗦地道:“凉王有何吩咐?奴婢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啊!”
“没什么吩咐,只是有几件事要问你们。”
“冠军侯请说!”
刘偃道:“梁冀专权,先帝以单超、唐衡、徐璜、具瑗等五人诛之。从那以后,宦官开始掌我大汉权力。朝廷政争,暂且不论。吾问尔等,宦官亲属,侵夺田地、夺人妻女,敲着勒索。将无数大好州郡,变成人间地狱。可有此事?”
“有!有!”
“多是不多?”
“在所多见!”m.
面对刘偃的诘问,张让和赵忠不敢有半点隐瞒和狡辩,句句属实。
刘偃道:“所以,吾说今日这场黄巾之乱,至少有两分罪过在宦官身上。尔等,认是不认?”
张让和赵忠连连点头,道:“认!认!但是……凉王明鉴,那……那不全是我们二人之过啊!”
刘偃道:“吾当然知道。但是,如今大汉宦官,你们二人地位最尊,就是代表,本侯不问你们,又当问谁?现在,尔等既然直承其罪,该当……如何?”
张让和赵忠一眼,道:“吾二人愿意代天下所有宦官,认下这黄巾之乱的两分罪过!我们不但保证永不再犯,而且愿意改过自新!”
“如何改过自新?”
“宦官亲属侵夺所有田地,财物,物归原主。若是找不到原主,报官府充公。宦官家属若有血债,血债……血偿!”
宦官在宫中伺候皇帝,能对百姓犯下什么血债?
直接作恶的,都是宦官亲属。
不过,尽管如此,张让和赵忠心中也在滴血。他们明白,自己上位以来,种种聚敛都将付诸东流。
自己的无数亲族,也都将身首异处!
什么?以刘偃的实力,根本不知道宦官聚敛了多少财富?更根本不可能知道宦官亲属都做了什么恶?
莫开玩笑了。
的确,刘偃是不可能全部知道。但是,那些当官的士人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士人和宦官之间,仇深似海。
只要张让这话一出口,他们吞下的那些财物就必须吐出来。那些犯案的宦官亲属,必然无一侥幸!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了,张让和赵忠不敢不如此表态。
因为,刘偃就在眼前!
刘偃领着几十万大军,就在眼前!
如果他们的回答,不能让刘偃满意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身死族灭之局!
“这还差不多。”终于,刘偃微微点头,道:“空口无凭,你们二人写下字据,交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