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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长大了”
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在唐锦与司徒芸母子俩近乎温情的谈话间隙,从房间最前方的首位上传出,屋内的人在心底齐齐吁了一口气,老祖宗终于开口了。
听着司徒伯的感叹,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唐锦脸上露出了一抹堪称阳光的笑容,“曾祖,锦婚都订了,婚礼也快办了,可不该长大了嘛。”
一百多岁的司徒伯慈祥地看着唐锦,笑骂道“曾祖还以为你子长大了就不认曾祖了呢。”
“嘿嘿,曾祖,锦的血管里,流的一半可都是司徒家的血。”
司徒伯满意地点点头“好孩子,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听着祖父与儿子的对话,司徒芸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坐在她身边的李泯伸手握住她身侧一直紧握的拳头,司徒芸颤抖着,有些虚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温妮看到了司徒芸与李泯的互动,反射性地握紧了唐锦的手,感觉到手上唐锦同样收紧的力道,温妮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唐锦,他望着司徒伯,身上的气息再没有在军中时的铁血强硬,他的目光很柔软,饱含着孺慕敬仰,可是,在那带着明显笑意的目光中,温妮分明清楚地察觉到了微不可见的黯沉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地,坐在司徒家的亲族中,看着这样的唐锦,温妮的鼻头却一阵发酸。
看着偎在唐锦身边的温妮,看着曾外孙的手与这个女子的手片刻不曾分离,司徒伯微阖双眼,“秘境之行,历时几个月,锦媳妇累了吧”
突然被点名,温妮有着片刻的愣然,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甜甜一笑“老祖宗,妮妮有晶宠代步呢,这一路走来,连秦将军都没我轻松。”
司徒伯慈爱的目光落在温妮不见丝亳阴霾的笑脸上“老祖宗知道,你这一路上把锦照顾得很好。”
温妮笑眯了眼“老祖宗,他是我男人呢,妮妮喜欢照顾他。”
随着几声轻轻的笑声,房内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司徒伯满意地点头“好孩子。”
“妮妮这孩子对锦,那真是没得,老祖宗您就放心吧。”
“是啊,是啊,这孩子别看人不大,懂事又贴心锦有这样的媳妇呀,是他的福气。”
“可不是,不别的,这孩子光那一手制药的事,那就少有人及,袁老的关门弟子,资质心性、潜力人品那肯定都没得挑。”
“呦,这一,三舅妈可眼馋了。妮妮呀,跟三舅妈透透底,最近有没有制出什么好药剂呀,你上次送的美容养颜丹,真是好东西呀”
司徒家的几位舅妈看着老太爷的神情,都夸起了温妮,几人越越热闹,最后,整个屋子里的女人都加入了进来没口子的夸赞,温妮一下变成了司徒家人人喜欢的好孩子,更有人趁机开口向温妮要丹药,温妮也笑眯眯的一一应承了下来,等得空了就把她们要的东西制出来。
唐锦垂下目光,听着温妮与女眷们聊得热火朝天,他的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显得非常惬意,唯有温妮的手,一直被他握着,没有一刻放开。
屋里的气氛在女人们的闲聊中变得越来越好,笑声里,某些女人显得很兴奋,声音越来越嘈杂,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样了,没办法,某一个人只是试着提了一下,没想到温妮还真答应了下来,是能制出十三阶的丹药,听到这里,别女人们,连众男人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
“咳”大舅司徒侯眼见屋内的气氛有些失控了,重重咳了一声提醒那些起身的人“都干什么没见过这么当长辈的,锦媳妇才多大的孩子,你们也好意思冲着人家要这要那,要这么多药剂丹丸,还不把孩子累坏了都还有没有点体统了。”
屋子里静了静,起身准备走到温妮身边的人都飞快坐回了原脱下,坐在司徒侯身边的大舅妈李琳目光闪了闪,轻笑道“别看妮妮年纪不大,这孩子,大气着呢,你这做大舅的,可别看了人家。”
温妮看了一眼大舅妈,又看着大舅司徒侯笑道“大舅,上回参加国宴,得亏大舅妈照看,妮妮才没出岔子呢,现在能帮上忙,妮妮高兴着呢。”
司徒侯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唐锦,对着温妮笑道“好孩子,你大舅妈照顾你都是应该的,怎么倒客气上了这么多人要丹药,大舅怕你忙不过来。”
温妮往唐锦身上一靠,冲着司徒侯笑眯眯道“就当妮妮替唐锦回报一些大家多年的照顾之情,别这些丹药一个月就能制好,便是多些,也没大碍。”
“这孩子,怎么外道话锦是我司徒家的外孙,照顾他,不都是应该的”
温妮嘿嘿一笑“在大舅眼里,照顾他是应该的,那是大舅疼他,是情可是,做辈的,却不能恃宠而骄,应该记得回馈同等的亲情。
妮妮想,大舅爱老祖宗他们,总想着把好东西都孝敬给老人们,唐锦自然也和大舅一样,都记着大舅你们这些长辈们的爱护呢。妮妮,接触的人和事都少,不过,我想,正是因为大家相亲相爱,家族才有着强大的凝聚力。
你体谅我的辛劳,我扶持你成长,你给我关爱,我回报你真心;正因为是家人,才能互相理解,不能把对方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而该回予更多包容与惘爱。”
温妮眨着眼,看着司徒侯“大舅,妮妮这样想,对不对”
司徒侯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
听到司徒侯的叹息,温妮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妮妮刚满十九岁,人见识浅,唐锦就老我傻,所以以后,妮妮就想着能得大舅和诸位长辈们更多的教导和爱护呢。”
屋内长辈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唐锦的几个舅舅更是呵呵笑出了声,司徒侯更是大笑道“好,好,好孩子爱护你们这些儿辈,我们这些长辈乐意,乐意着呢。”
“嗯,长辈爱护妮妮,妮妮自然有样学样,会全心爱护比妮妮的,妮妮回去,就给家里的孩子们制些温和的药剂”温妮骄傲地翘起下巴“肯定比师傅制的还好。”
“呦,妮妮,你敢这样夸口,想来,是真的有事了”
温妮看了看开口的那个人,不认识,唐锦轻笑着介绍“这是五舅的儿子志表哥,他家有两儿两女,最大的六岁,最的刚出生,这不,盯上你了。”
“锦,你这臭子,你找到妮妮这么能干的好媳妇,还不兴让我们沾点光”司徒志笑斥了唐锦一声,回头对着温妮笑得诌媚极了“志表哥家那几个东西将来是龙是虫,这底子打得好不好,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妮妮,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对同一炉药里诸多药材间发生反应、以及制药过程中对每一个微变化的掌控,师傅过,连他老人家也不如我灵敏我制出的婴幼儿使用的各类散、剂、丸、膏,是最安全的。”
看着温妮弯着月牙一样的笑眼,唐锦展臂将她完全笼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骄傲得跟只孔雀似的,看大家笑话你。”
温妮冲着唐锦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黑亮的猫瞳却滴溜溜在房中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看到众人各种忍俊不禁的情态,她翘了翘嘴,将头埋进了唐锦怀里,不话了。
坐在上首的司徒伯看着房里完全被脉脉温情所充斥,终于动了动身体,笑着开口赶人“好了,锦的媳妇你们也都见了,探险之行,他俩辛苦劳累了几个月,就让他们留在这里陪着我们这几个老东西休息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准备接风宴吧。”
“是。”众人齐齐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房里的人便只剩下了四位老人与司徒芸,唐锦拉着温妮走到几位老人身边,坐到了最靠近他们的两张椅子上。
司徒伯露出满意的神情,抬眼看向司徒芸“芸儿,去把信物拿来给锦。”
司徒芸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走进卧室,跌坐在床边,司徒芸一直挺直的背弯了下来,她疲惫地用手支着头,默默无语。
李泯跟了进来,坐到了司徒芸身边“当初若不是你把唐家暗部的信物拿了过来,不准现在锦都将它遗失了,毕竟这些年,他遭遇到的偷窃与暗杀都不少,正因为找不到真正的信物,才保全了他的性命不是吗放心吧,锦会理解你的。”
司徒芸闭眼偎进李泯的怀里,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他拥有一族,波却什么也没有,我实在不忍看心爱的儿子将来过得卑微拮据”长长叹了一口气,司徒芸苦笑“锦要怪我就怪吧,毕竟,我确实用暗部为自己谋着私利,”
李泯搂着司徒芸的手安抚地在她背上轻拍着,无人看到的眼中,却有莫测的光芒闪动,“都是我没事,才让你这样劳心劳力为波谋划”
司徒芸抬起头,举手阻住李泯的自责“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爱的延续,别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为他做的,便是更多,我也愿意为他付出”
“芸”
司徒芸回到几位长辈身处的厅堂时,已是一个时以后了,她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唐锦“锦,从今后,妈妈是真正放下肩上的重任了。”
唐锦接过盒子,垂下眼睑“儿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