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伤得太重,一度强撑精神,只会增加身体负担,害伤势雪上加霜。让他好好睡一觉,对他百益无害。”李啸吟冷声回答,看都没看杨婵一眼。
也不太满意李啸吟擅自将杨戬打昏,但寸心知道李啸吟所做一定是为杨戬好,就没对李啸吟打昏杨戬发表示意见。而杨婵对李啸吟发问,李啸吟的回答也进一步深化了寸心对李啸吟的信任。既然是为杨戬好,打昏就打昏吧!虽然她还是有点心疼,但只要是为杨戬好,她默默心疼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满目怜惜地替杨戬搌去头上的汗,寸心转向李啸吟,忧虑的语中透着关切:“啸吟妹妹,你为什么不马上把寒气逼出,相反……我看你怎么好像把寒气压入自己的丹田里?”
娃娃眼里现出一丝温暖,李啸吟落下目光,十分无奈道:“冷禅的本尊是万年寒冰幻化,自身又专修寒系功法,所以他身上的寒气特别诡异,可谓见血便会如附骨之蛆一般难以清除。想将冷禅所致的寒气清除干净,要么找一个血肉替身,将寒气主动吸过去;要么找一个擅使真火者,用真火一点点将体内的寒气炼化。但冷热对流、水火相抗,极易产生属性冲突导致的能量失控,害经脉重创,倒霉一点也有可能当场死亡。或许有人愿意做二哥的替身,为他吸出寒气,但二哥一定不愿意任何人替他受苦;那就只能选择找擅使真火者炼化寒气。若二哥没受内伤,倒可以仗凭浑厚真气自护经脉,冒险一试。可二哥偏偏受了很重的内伤,根本无力时时分真气去压制这股邪寒。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替二哥选择清除邪寒的方法。”
终于明白李啸吟为什么要打昏杨戬,为杨戬的身体着想只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是,李啸吟临时决定用自己做替身,为杨戬吸出寒气的事被杨戬发现,杨戬急求真相,李啸吟知道说了会害杨戬激动、内疚、郁闷、焦切,导致气血紊乱,害内伤恶化;不说,凭杨戬的眼力也能猜出一二,必会不问出真相誓不罢休,更不会乖乖让李啸吟为他疗伤,结果会和先前一样加重伤势。
望着一脸冷肃、予人孤冷难亲的李啸吟,众人无不感觉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此刻放着高大的光芒。就连对李啸吟心怀芥蒂的杨婵,听罢李啸吟这番话,心中对李啸吟的芥蒂也减少许多。李啸吟这个女孩,或许做事有些极端,但这亦正亦邪的性格,似乎并不太讨人厌。
心绪翻涌片刻,寸心忽然想起什么般对李啸吟发问:“啸吟妹妹,我知道你一定也不会允许谁帮你吸出寒气,那你自己要怎么驱寒?太上老君擅使真火,可是他老人家一直出游未归。你认识其他擅使真火的人吗?”
“我自己就善使真火。”李啸吟似笑非笑道,脸上若隐若现一缕自豪。
“诚然如此,当真极好!那你就别为杨戬调息了,赶紧用真火把邪寒炼化吧!既然是万年寒冰所致的诡异寒气,在体内呆久了,必然对经脉有损。”寸心面带关切,着急地说。
“不差这十几个时辰。等回到真君神殿把二哥安置好后,我再回府闭关驱寒。二哥憋血不吐,导致几处主要经脉出现严重瘀结;若任这些瘀结再扩大下去,即使治好二哥的伤,二哥也可能落下内功突破障碍、运功真气不周的后遗症,更可能无法大动真气,否则经脉崩裂。所以对二哥的真气调理,直到神医来为二哥疗伤前都不能停止。”拒绝寸心的建议,李啸吟沉声解释。
“我们可以为杨戬运气调理啊!”寸心建议似地提醒。
“人体经脉,如千丝万缕,错综复杂;而二哥经脉上的这几处瘀结隐藏之深,若非懂些疗伤套路,我恐怕也很难将真气完美地输送到这些瘀结处,更难把握真气流动的轻缓,做到即不冲伤二哥经脉,也不让瘀血继续屯积。三公主认为,在场谁对真气的操控和医理能超过我?”李啸吟不含恶意地反问。
医理,在场或许有人不输李啸吟;但若论对真气操控的娴熟,只怕没人能和李啸吟相齐。纵然不忍李啸吟一边压着万年邪寒一边为杨戬调息,寸心听罢李啸吟这番话后也陷入沉默。修玄者若实力停止,便形同结束修玄之路,更别说运气不周,大动真气便要经脉崩裂了。杨戬引以为傲的就是实力超凡,寸心不敢,也不能拿杨戬的修玄生涯和实力去开玩笑,故此只能任李啸吟独自为杨戬操劳。
寸心这样想,其他人也这样想。即使哪吒身为李啸吟的亲哥,从私心角度很想替李啸吟为杨戬调息,但面对李啸吟的坚毅、果断,哪吒从头到尾都说不出一句劝阻。李啸吟此刻这般为杨戬牺牲,其实也是愿与杨戬生死相交的一种表现。,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义气原来并不只限于男儿之间。众人相信杨戬醒后,若得知李啸吟为他所作的一切,对只相识四个多月的李啸吟,情义一定胜过许多百年、千年的旧相识。
沉默少顷,寸心望着李啸吟满怀真切道:“啸吟妹妹,我替杨戬谢谢你!”
似乎受到寸心的启迪,杨婵也赶紧对李啸吟感激地说:“四小姐,谢谢你为我二哥付出这么多!”
回给寸心一个柔和的眼神,李啸吟瞥了杨婵一眼,长长的睫毛慢慢合闭,进入静息凝神的状态。众人见状,不由自主地都放轻动作,让周围安静下来。
云空中,只有逆天鹰偶尔振翅的响动和疾驰掀起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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