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水营?守水营不是黄河上的吗?怎么可能在山里?”
脏老头的话让我先是一愣随后不太相信的问道。
“你懂什么,那些被派在黄河上的守水营不过都是一些小兵罢了,只有老汉我们这样的旗人才会被派到龙兴之地,你们可知道老汉我的全名叫作什么?”
张鱼没好气道:
“咋了,大清都他娘的亡了,你还把旗人身份当作爷啊?”
脏老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对张鱼怯怯的,见张鱼脸色不对只好尴尬的陪着笑脸说道:
“后生说的是,我是老满人,名字叫作鄂尔多,满语就是忠实人的意思。”
这一下算是彻底把我们逗笑了,他娘的这老头上来就偷了我们的烤鱼,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忠实人的满语名字。
兴许是被我们笑的不好意思,脏老头尴尬的握紧了搪瓷杯子笑着说道:
“后来前朝亡了,老汉我也莫名其妙成了满鞑子,所以我还有一个汉人名字叫宁元石。”
张鱼嘿嘿笑着揶揄道:
“敢情让你觉得骄傲的旗人身份也是在利益面前说丢就丢啊?”
宁老头板着脸说道:
“你们知道什么啊,那个时候要是我还敢叫满人名字不早就没了吗,还怎么守水。”
我有些好奇道:
“大清都亡了,你还守个什么劲儿?”
宁老头有些犹豫,好一会儿他像是看开了一般缓缓说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老汉我是光棍一个,这守水营传到我这里算是彻底完了,不过先人的事到了我这一代苦了不知道多少人,也该断了。”
说到这里,宁老头看着我们的眼神竟然有些欣慰道:
“以老汉我的经验来看,今年的白毛子风远超之前的几十年,老汉我啊肯定是巴不过这个年头,本来我以为一些秘密会彻底随着我的死去而结束,现在看来你们的出现未尝不是上天对我们守水营的一个交代一个安排。”
张鱼坐直身子严肃道:
“俺说你喝了口鱼汤,至于开始他娘的交代起后事嘛。”
“呸呸呸,谁交代后事了,老汉我只是说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又不是一定活不过这个冬天,别咒我好不好?”
没想到宁老头赶紧骂了几声晦气道。
本来刚刚有些伤感的气氛瞬间又被宁老头自己破了功,我强忍着笑意问道:
“宁大爷,你到底有什么事好交代的?”
宁老头这时又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看着我们的小罐鱼汤和蜜蜂窝。
张鱼满脑门的黑线道:
“卧槽,俺说你这又不讨口子,该说书了是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张鱼还是将自己的小罐鱼汤和蜜蜂窝递给了宁老头。
宁老头狼吞虎咽吃了一阵,这才算彻底放下对我们的戒备缓缓说道:
“你们果然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去过黄河眼了对吧?”
我和张鱼对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愕,很显然没想到宁老头能说出黄河眼来。
宁老头人老成精见我们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张鱼拉下脸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俺们去过黄河眼呢?”
宁老头不以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