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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052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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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六人,都被喂了“寻常客”,用绳子绑住,关进马厩里。 陆见微召集众人于厅堂,围坐在桌旁。 “阿岳呢?” 张伯答道:“我们在木匠铺定了牌匾,他去取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无妨,咱们先开个会,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便可。” “掌柜的请说。” 陆见微展颜道:“第一件就是客栈的开业日期,我不知江州有何讲究,张伯认为哪天开张比较合适?” “没什么大的讲究,”张伯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我在您来之前研究了黄历,后日、十八、廿六是这个月的好日子,下个月的也有,掌柜的可以挑一个。” 陆见微很是欣慰,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的管家,准备工作做得就是充分。 “那就后日。” 张伯笑着点头:“那太好了,我跟阿殊一直盼着您来了开张呢。” “提前恭喜陆掌柜了。”温著之笑道,“预祝财源滚滚。” 陆见微太喜欢这四个字了。 “借你吉言。” “第一件事。”她指尖轻击桌面,“武林盟找不到真凶,想拿我这个无名小卒当替罪羊,我与他们算是结了仇怨,他们是庞然大物,我只是个客栈掌柜。你们若是不愿沾染麻烦,可以即刻与我撇清关系,想必他们不会与你们为难。” 薛关河脱口而出:“我不走!我要跟着掌柜的!” “俞渐声与我有些旧怨,他见我与你同行,才故意冤枉你,试图败坏我的名声。”燕非藏将刀重重一扣,“想找麻烦,先问过我的刀。” 阿迢也握住药包,面无表情:“多几个药人也不错。” “我这把老骨头也想活动活动。”张伯转了转腕骨,内劲收放,“掌柜的教的新掌法,我还没怎么用过。” 陆见微惊喜道:“你突破了?” “托您的福,我在月前突破到五级。”张伯强行压下心中喜意。 突破那日,他没忍住一掌击倒马厩,不得不请了匠人重新修葺。 他停在四级太久太久了,久到以为这辈子只能做个四级武师,谁料峰回路转,让他得遇贵人。 “恭喜。”陆见微心中愈发欣慰。 身边人越强,她能做的事就越多。 “第三件事。”她神采焕发,“客栈要如何经营。” “掌柜的请示下。”张伯神情端严,竟掏出纸笔打算记录。 薛关河三人:??? 这会不会显得他们很不认真? 张伯呵呵笑道:“人老了,记性不好,只能用笔记下。” 陆见微忍不住弯唇,说道:“我来时看了周围,咱们客栈对门是医馆,左右为酒楼和点心铺,地段和环境极好,客流会比丰州多。” “那咱们是不是能赚更多的钱了?”薛关河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开业。 陆见微笑道:“但有一点,这里不比望月城外荒野,咱们客栈并非城内独一份,故价钱不能与之前相当。” “掌柜的,我已打听过城内其余客栈的定价,咱们虽不是独一份,可咱们客栈能观赏河景,虽处闹市,却又僻静,有闹中取静之意,附近还有医馆、酒楼等,方便客人玩乐求医。故价钱稍稍定高一些也无妨。”张伯严谨道。 “你想得很周全。”陆见微赞了一句,“不过咱们这个客栈新开业,不能抢了城内其余客栈的风头,定价取中间值。” 张伯谨遵吩咐:“是。” “我此行来江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陆见微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在师门习得一些医术,江州人多,兴许病患也多,若是有病患上门问诊,就得额外付费。” 张伯会意,他一点也不怀疑陆见微的医术。 “掌柜的打算如何定价?” 陆见微转向温著之:“温公子生意做得大,于定价上必有讲究,可有好的建议?” 温著之目含笑意:“听闻陆掌柜救了罗胜,要价一万两,不若就依照此价。” “差点忘了,他们还没给钱!”薛关河陡然想起来,“掌柜的,赤云峰还差咱们一万两呢。” 陆见微:“不慌,他们总会给的。” “若是疏导伤者经脉中的内力,承担反噬的风险,可以要更高的价。”温著之继续道。 燕非藏颔首:“不错,武林中不少人深受经脉毁损之苦,你若能治好这类伤,便是要再高的价,都有人上门求诊。” “不行。”薛关河担心道,“有反噬的风险,掌柜的要是受伤怎么办?” 陆见微笑道:“此事再议。” “陆掌柜也可效仿主店,江湖上有很多遭遇追杀、正在逃亡之人,比如先前的张前辈和岳小兄弟,千里楼的蓝长老,如今的我,客栈可提供庇护,让江湖客拿钱买命。”温著之提议。 陆见微本就有此打算,这样来钱最快,而且只有使用客栈道具赚的钱财能入客栈公账。 她替人治病,赚的钱只能是自己的。 客栈账面需要很多钱,她自己也需要很多钱。 治病和保命的业务一个都不能少。 “但有一点,穷凶极恶之人不值得客栈保护。”陆见微说,“我又如何辨认?” 张伯道:“这好办,千里楼有本《江湖恶人录》,是根据他们的情报记录成册的,上面既有人物身份也有画像,我们可以买一本。” “这书我看过,”阿耐嫌弃撇撇嘴,“千里楼自己都立身不正,记录根本就不够客观,且有些江湖客擅易容,单单根据画像辨认肯定会有错漏。” 陆见微好奇:“不客观?能举个例子吗?” “例子太多了,就举个你们见过的。”阿耐说,“你们在东流城外遇见东流双侠,觉得为人如何?” 薛关河摇摇头:“不怎么样,听那偷药贼说,他们的白玉灵芝丹是杀了人抢来的。” “确实不算正派。”燕非藏点头。 阿耐:“我跟公子经常去外地求药,听说过几次他们的事迹,杀一家六口算少的了,他们还屠过一家一十五口。可这样的人,却不在恶人录里,反而被称为‘东流双侠’。” “为什么啊?”薛关河不能理解,“杀了这么多人,还能算是侠客?” 张伯老江湖了,看得更透彻。 “据说那一家一十五口,是个鱼肉百姓的富户,杀好人叫作恶多端,杀坏人叫铲奸除恶。” 阿耐皱眉道:“可事后查清,那富户并没有鱼肉百姓,反而是当地的大善人,东流双侠是被谄媚他们的小人蒙骗了,那小人与富户结了仇怨,便利用他们除掉富户。” “后来呢?”薛关河眉头紧皱。 阿耐冷哼:“哪有什么后来?东流双侠只是受小人蒙蔽,他们杀了那个小人,便还是江湖侠客。” “那富户一家一十五口就白死了?”薛关河义愤填膺,代入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家也算望月城富户,若是有人看他家不顺眼,故意欺骗江湖客伤害他的家人,却没有任何惩罚,他就是死了也得化为厉鬼找他们偿命。 阿耐:“是啊,白死了。” “如此一来,确实不好辨别。”张伯说。 陆见微:“《江湖恶人录》不能用,那就换个能用的。温公子见多识广,可有高见?” “高见不敢,”温著之摩挲玉箫,“听闻玄镜司也有一本类似的图册,详细记载了滥杀无辜的江湖客,陆掌柜若不嫌弃,可以借阅。” “玄镜司乃朝廷机构,我一个客栈掌柜,如何借阅?” “韩啸风曾受你之恩,你若开口,他不会拒绝。” “我和他不过交易,何谈恩情?他已给过酬劳,我与他已然两清。” “试试也无妨。” 陆见微支颐瞧他,笑而不语。 “温公子所言,我也听说过。”张伯说道,“不少江湖客都在玄镜司的通缉名册上,不过他们大多有门派庇护,玄镜司人手稀缺,拿他们没有办法,还因此与江湖势力结怨,折损不少人手。” “既如此,那便试试。”陆见微笑着转移话题,“温公子的一十万两,打算住多久?” 温著之:“武林盟势力强横,陆掌柜护我不易,一个月如何?” “行。”陆见微没有意见。 比丰州的价格高多了。 会议到此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温家主仆依旧包下三间通铺,阿耐收拾箱笼,整理床榻,小声嘀咕:“公子,我还是想不明白,陆掌柜到底是怎么击倒他们的。” “若叫你轻易看出,怎能算独门绝技?”温著之支起窗户,借着阳光看书。 阿耐:“可是她都没怎么出招哎。” “阿耐,”温著之漫不经心道,“有些事并不一定要追根究底,或许是你我孤陋寡闻,未解其中奥秘,又或许是她身后有师门高手相助,但无法明说。” 阿耐恍然:“我觉得后者更能说得通,陆掌柜说她从小避世,如今学有所成出门历练,她这么年轻,功夫、医术都这么好,在师门里定然是天赋绝顶的弟子,师门不放心她独自出山历练,派遣高手一路保护,但又不能随意出面。” “分析得很不错。”温著之颔首。 “一定是这样!”阿耐心生好奇,“也不知道她拜的是什么师门,武技、医术都很高明,还有刀剑,公子,你看过薛关河那把刀吗?真的不同凡响。” 温著之:“想换武器了?” “没有!”阿耐捂住袖口,“公子,您做的机关谁也比不上。” “天外有天,”温著之目光温和,“你若想换,不妨问问陆掌柜。” 阿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一人的对话悉数落入陆见微耳中。 客栈道具的存在的确玄乎,薛关河等人从不过问,是因为信任她,不会往深处想。 温著之想必是瞧出不对劲,只是想象不到系统的存在,寻了个最为合理的解释。 高手暗中保护门中弟子,在江湖上并不少见。 她以后可能要经常使用道具,时间久了,有心人自会怀疑,与其怀疑超自然现象,不如引导他们往这条思路上想。 旁人见她背后有靠山,或许会忌惮一一。 马厩内,俞渐声缩在角落,忽然一泡马粪迎面击来,他往边上一躲,马粪与之擦脸而过,他甚至能感受到粪便散发的热气。 臭得他欲哭无泪。 “俞师弟,你怎么样?”另一边的弟子关心道。 俞渐声吃了哑药,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其余人见了,气得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欺辱我武林盟的人!” “俞师弟,是不是那个燕非藏搞的鬼?什么江湖第一刀客,我看就是江湖第一败类!” “他燕非藏再强,能比得上大师兄?” “大师兄在闭关,等出关就是七级武王了。” 还有一人弱弱道:“陆见微背后应有高手。” “我方才就觉得奇怪,没看到她怎么出招,咱们就都倒下了,肯定有高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用说?” “七师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对哦,你耳力向来不俗,发现什么了?” 七师弟用气声道:“我只是听到温著之和他小仆的猜测。” “温著之,呵,一个残废罢了。” “你还别说,人可是江南首富,有的是人愿意替他办事。” 七师弟:“各位师兄,咱们落到眼下地步,想想办法啊。” “怕什么?咱们武林盟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 “就是,我料她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七师弟:“出发之前,我看过情报,千里楼、黑风堡都在她身上吃了大亏。” “你拿他们跟咱们比?” “七师弟,你就是太小心了,你可是咱们武林盟的人,别给盟内丢脸。” “七师弟还是太年轻了,让别人吓一吓就灭了自己威风。” 七师弟:??? 难道现在不是在丢脸吗?难道现在的处境很威风吗?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宋闲自爆都被她压下了。” “宋闲是谁?” “你开什么玩笑,自爆是那么轻易被压下的?” “七师弟,我看你是练功练傻了。” “你不会真怕了一个客栈掌柜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客栈,能与咱们武林盟相比?” 七师弟思路清晰:“倘若真是如此,她为何敢与你我交恶?咱们武林盟在江湖虽然地位不俗,可与逍遥宗、擎天殿相比,恐怕……” “你不会是想说她是逍遥宗或擎天殿的人吧?” “这两个都半隐世,谁家弟子会跑出来开客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七师弟彻底放弃。 盟内反应快的话,他或许可以少待两天马厩。 三楼房间,陆见微满心困惑。 “小客,武林盟是拿了降智炮灰的剧本吗?” 小客:“你之前还夸他们陷害你的计策很妙呢。” “那是之前。”陆见微摇摇头,“听他们说话,像是在听傻子开会。”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小客道,“你得站在他们的立场思考问题。武林盟在江湖上的地位凛然不可侵犯,无数人都以成为武林盟弟子为荣,他们享受着旁人的夸赞谄媚,盟内弟子几乎都养成目无下尘的性子。即便是盟内三级的武徒,都能与白鹤山庄庄主叫板。” 陆见微了然,背景第一,武力第一。 当然,背景也是基于强大的武力。 武林盟历史悠久,枝繁叶茂,盟内高手如云,如俞渐声这六人,放在寻常的门派家族,都是长老、宗主的存在,在盟内却还只是弟子。 可见其何等庞大。 等闲人一个不慎得罪武林盟弟子,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这几个俘虏说得没错,确实没人敢得罪武林盟。 陆见微叹了口气。 “你别担心,”小客安慰她,“武林盟也不全是这种人,而且盟内斗争激烈,俞渐声要害你,说不定有人会反着来。” “我不是担心。” “那你叹什么气?” 陆见微纠结道:“只是想到一件难办的事。” “什么?” “你说他们一个卖多少钱呢?卖贵了吧,觉得他们不值,实在有些侮辱银子;卖便宜了,又侮辱我的赚钱原则。太难了。” “……” “他们是金贵的武林盟弟子,肯定要比千里楼、黑风堡的人值钱吧?” 小客:“黑厚黑重你分别卖了两万多。” “那就一人五万吧。”陆见微拍板决定,“卖少了,估计武林盟以为我看低了他们,卖多了,怕是他们不愿做这生意了。” “无本赚三十万,可以的。” 陆见微:“哪是无本?我用道具的钱不是本?” 两个六级、三个五级,耗了她两万两银子! 以后要提前阻止他们出招,省得浪费防御道具的钱。 好在温首富贡献了一十万两,现在客栈账户余额一十四万两。 真是期待武林盟再派人来,客栈大得很,她不嫌人多。 或许武林盟财大气粗,觉得五万一人辱没了盟中弟子,会拿出更多的赎金呢。 太阳西斜,余晖洒落庭院。 晚上要吃个团圆饭,众人都没闲着。 张伯整理擦拭桌椅;燕非藏勤恳劈柴;薛关河在厨房忙忙碌碌,阿耐时不时在背后念叨几句,两人就着“放多少酱油”这种小事吵个没完没了。 阿迢坐在小马扎上研究“寻常客”。 她的医术和毒术大多学自林从月留下的医书,林从月的医术偏向正统,专注于稳,向来不走偏门,她的毒却非常大胆,与她的医术风格大相径庭。 尤其是“群芳妒”,与她研究的其它毒更无相似之处。许是丈夫的背叛激发了她骨子里的邪性。 陆见微的毒术与之不同。 她喜欢走旁门左道,不奔着杀人,而是为了折磨人。 “寻常客”如此,喂给灰衣杀手的两颗毒丸同样如此。 相比之下,阿迢更喜欢这种有趣的毒术。 她细细分析“寻常客”里的成分,没注意到院门外有人走近。 “你是谁?”岳殊踏进院子,不顾满身狼狈,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迢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僵持间,后院劈柴声、厨房吵闹声悉数传入岳殊耳中,他慢慢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马厩。 两匹马,两架马车,有一架特别华丽,特别眼熟。 掌柜的来了!温公子也来了! 岳殊喜出望外,顾不上阿迢,飞奔到厅堂,撞上摆弄桌椅的张伯,神情激动道: “张伯,掌柜的是不是回来了?还有薛哥,燕大侠,温公子,阿耐哥,他们是不是都来了?” 张伯笑呵呵道:“都来了,掌柜的在楼上,你别去打扰,关河他们在厨房,你去吧。” 未等他说完,少年就哧溜一下钻进厨房。 “你们真的来了!薛哥,阿耐哥,好久不见!”岳殊兴高采烈道,“我这几个月就等你们来呢。” 薛关河也面露惊喜:“长高不少嘛。”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阿耐坐在炉子前烹煮药膳,“奇门之术学得怎么样了?” 岳殊惭愧道:“有好些地方不是太明白。” “就知道是这样。”阿耐满脸骄傲,“果然,还是我家公子最聪明,自学也能学得最好。” 岳殊挠挠头:“我确实不及温公子。” “你别欺负阿殊,他多大,你家公子多大?”薛关河实力护小弟。 阿耐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不满哼了一声。他瞟了一眼岳殊,本想说他内功没有进展,却发现对方一身狼狈,头发都乱蓬蓬的。 “你跟人打架了?”他问,“张伯不是说你取牌匾了吗?取回来了?” 岳殊脸一垮:“没有,是我没用。” “出什么事了?”张伯站在厨房外问。 岳殊委屈道:“我去木匠铺取匾,结果铺里的伙计说我根本就没订过,我拿了契书,他说我是伪造的,我气不过要报官,他就讽刺我,说白鹤山庄的少主竟然沦落到报官的地步。我一时气不过,跟伙计们打起来了。” “报官怎么了?他们铺子不归官府管吗?”阿耐气得直皱眉,“按理说,白鹤山庄经营这么多年,在江州的口碑还不错,这些商铺的伙计多少会给点情面,怎么会故意欺负你?” 岳殊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你们建这座客栈时有遇到这种事吗?” “没有啊。” 张伯眼里闪过一丝锋芒。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晚上吃饭时,陆见微看到岳殊,随口问了一句:“匾额拿回来了?明天挂上,后天开张。” 她在客栈一般屏蔽伙计们的谈话,并不知道木匠铺冲突一事。 张伯答道:“木匠铺不知为何毁约,我明天亲自去问问,掌柜的不必担心。” 白鹤山庄的名号不好用了,五级武师呢? “嗯。”陆见微没有多问。 一件小事而已,让手下人处理就行。 晚餐做得很丰盛,香气飘出厅堂,直往马厩里头钻,诱得六人口水直流。 新来的五人还好,他们来之前吃了饭。 俞渐声则受不住了。 前几日赶路,陆见微几人自己都没怎么吃,更何况被捆绑在车内的俘虏?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口也干得厉害,眼前都阵阵发黑。 等盟内来人救他出去,他一定要铲平客栈,将陆见微和燕非藏狠狠踩进泥地里! 翌日上午,张伯出了客栈,亲自去往木匠铺。 是店铺伙计接待的他,说着与昨日同样的话,就是不承认立下的契约。 张伯内息外放,五级武师的威势强压过去,伙计立刻瘫软在地,连忙求饶。 “张大侠饶命啊!张大侠饶命啊!” 张伯面色冷沉道:“昔日我白鹤山庄待你们不薄,但凡求到山庄,庄主都会护着你们,缘何庄主去世,你们却恩将仇报?” “张大侠,实在不是小人要与您为敌啊,是、是有人勒令我们不准打造牌匾,不信你去别家铺子问问,都收到了同样的命令。” 张伯:“谁下的令?” “小、小人不、不敢说。”伙计抖如筛糠。 张伯好歹做过多年管家,心中再愤怒,面上丝毫未显。 木匠铺为了继续存活,只能听命行事,他没必要向他们发难。 可白鹤山庄这么多年,在江州没得罪什么人,是谁在针对他们? 张伯又去了城内其它木匠铺,果然如伙计所说,没有一家店铺接他的单。 他惊觉此事蹊跷,返回客栈后立刻禀明。 “全城的木匠铺都收到命令?”陆见微笑着揶揄,“白鹤山庄以前得罪了不少人啊。” 岳殊一脸困惑:“没有吧,以前大家都挺好的。” “掌柜的,”张伯忧心皱眉,“明天就要开张,匾额一时做不出来,此事是我办事不力。” 陆见微摆摆手:“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不必自责。” “难道我们要去其它地方定制牌匾?”岳殊失落道,“那岂不是要推迟开业?” 陆见微神色从容。 “无妨,明日正常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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