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鬼鬼祟祟地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
“浪哥,天佑哥,这是各个战队的高手,他们的名字、擅长什么,参加的什么项目,我都记下来了,你们看看有没有用?”
“还有这等好事,你小子咋不早说?”
林浪一把夺过名单,跟崔天佑研究起来。
谢老怪和周海狗在校场上溜达了一圈,回头正好看见林浪和崔天佑在研究对手和战术。
“两位老大省省吧,如今十五支参赛队伍的长官都在研究这个,还说什么上四对中四下四的,说起来头头是道,每一轮十几支队伍按上去,人人都是心眼子,研究这个没甚卵用,还是得靠这个!”谢老怪说着捏了捏拳头。
崔天佑是考过秀才的人,瞬间明白他说的是田忌赛马,“谢老怪说得有道理,除了避开最强那几个,剩下的还真的需要点运气!”
“他娘的,看来卫里聪明人不少啊!就照你说的,尽量避开最强的那几个,剩下的只能靠实力去拼了!走吧,能不能人人有马骑,就看待会儿大家的表现了!”
点将台下传来一阵欢呼,赛马第一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传信兵大声公布比赛结果:“赛马第一轮,探马营梁艺第一,伙夫营穆远第二,第九指朱元武第三,请依次上前领走军马!”
梁艺将缰绳抛给负责赛马项目的杂役,向穆远拱手道:“穆头,承让!”
穆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承让不承让,你骑术本来就强过我,这头名是你凭真本事抢到的,祝贺!走吧,去挑马去,你是行家,挑完了帮老哥也挑一挑!”
“是,穆头!”
梁艺安心要在夺标赛上露一露脸,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又得了穆远几句安慰,声音有点哽咽。
探马营两个壮实的汉子将梁艺架在胳臂上,满场飞跑着炫耀,别提多开心了。
梁艺开心地与他们一起大声喊叫,发泄这些时日的憋屈。虽说梁艺和海贼都是罪囚,可罪囚与罪囚也是不一样的,梁艺出身良好,哪怕犯事落魄了,举动之间与这些出身底层的贫苦海贼还是有巨大的差别。这些日子他被奚落和排挤,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总算云开月明,穆远也替他高兴。
傅全乐呵呵地令人将马匹牵走:“穆爷,谢了!回头我让后厨给你加菜!”
穆远赶紧躬身回礼:“傅老,您叫我名字就成,不敢担您这声称呼!穆远惭愧,只得了一个第二名!”
“我叫你老穆吧,你也别叫什么傅老了,叫我一声老傅,亲切!十匹上好的军马,够了!说定了,下来我让后厨加菜,咱哥们儿喝点小酒,乐呵乐呵!”
孟获也安心大展拳脚。
他听林浪的话进了亲兵营,又牢牢记着林浪说的只有他混好了,跟他一条船上活下来的弟兄才能过好,但凡得空他都拼命往吴扬跟前凑,总想着来一个替将主挡刀或者救将主性命的戏码。可惜如今是在飞龙卫大营内,别说挡刀挡枪,将主连油皮都不曾磕破半点!
听说亲兵营不参加夺标大赛,他还失落了好久,直到乔振宇来借人,孟获把胸脯拍得山响:“司马用我,不给司马抢到军马,孟获把脑袋割了给司马当球踢!”
孟获“嘭”地将石锁扔在地上,周围的地皮都颤了一颤!
负责记录成绩的杂役过来,一把拉着他的右臂往空中一举,开口宣布他获胜。
“慢着!”孟获轻轻一挣,立马挣脱开杂役的手掌,他走向最大的那个石锁,“比赛还没完呢,这里还有个石锁没有举!”
杂役张了张嘴刚想说这个石锁不用举,你已经赢了。周围看热闹的士卒已经大声叫起好来。
“孟大个,好样的!把石锁举起来绕一圈,让大家伙开开眼界!”
“黑鲨,露一手!”
“人都说霸王力能举鼎,孟大个,你也不差!这石锁怎么也得有四五百斤,举起来你就是半个霸王!”
地上的石锁一共四个规格,最小那个也是一百斤起步,到了第三个怎么也得三百来斤,最后这个比他刚刚扔下去的石锁明显大了好大一圈,目测怎么也得四百多斤!
孟获听着周围或真或假的吹捧赞叹,一张黑脸笑开了花,他拱手做了个四方揖,眼睛紧紧盯着最大的石锁,随后又围着石锁转了好几圈。
孟获在石锁前站定,他扎了扎腰带,双脚分开,膝盖微微下蹲,随后“呸呸”往左右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俯身抓住石锁,吐气开声:“起!”
随着喊声,巨大的石锁被他举上头顶,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很快稳住了。
孟获高举石锁,一步一步地移动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下来,在赤裸的胸膛上汇成一股细小的水流。
孟获原本黑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双腿也微微打颤,一步一步走得极为吃力!
“八、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