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庸和钱通站起来,又将最近的情况大致都说了一遍。
前往河边时候,汪庸钱通和其他的官员都跟在后面,前面还有一队侍卫隔开了那些人,只有张纪千在李殣的身侧。
“皇上,臣在沿河一带都仔细观察过了,孟川和临川中间有一段距离河床宽阔,还很深,更重要的是周围居住的人家少,臣以为朝廷可以出钱将他们迁走,在那里修建堤坝。发大水的时候,可以以此抵挡,然后逐量往下游泄洪、”
“只是……”
说到此处,张纪千叹息一声;“臣才刚刚将这个想法提出来,户部和工部的支持就立刻断了,这件事情不得不耽搁下来,如今皇上到此,臣想请皇上下旨,等户部和工部恢复输送之后,尽快开始建造堤坝。”
李殣点了点头,又道:“朕这次来之前,还给你找了一个帮手。”
张纪千疑惑的看过去。
李殣继续道:“此人就在临川,与你同宗。”
张纪千立刻明白过来:“皇上说的是张衡之?”
李殣看向张纪千:“你知道他?”
“回禀皇上,臣来此这段时间也听说过他,听说此人前几年就曾经被朝廷派来的一个治水官员合作想要治理水患,可后来却牵扯进一桩贪腐的案子。”
张纪千说到这里,认真的想了想,才继续道:“臣听闻,当时这件案子牵连了不少人,主持治理水患的官员被撤职,此地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换了许多,之后朝廷派来的治水官员都是来做做样子,此人也就再没有提过要治理水患的事情了。臣前几日还去拜访过,不过没见到人,据他家人所说,此人访朋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张纪千说的这件水患贪腐的案子,李殣也知道,当年他羽翼尚未丰满,许多事情无能为力,而且当初摆到他面前的卷宗上,那治理水患的官员确确实实是卷进了贪污的案子里。
但他记住了张衡之这个人。
当年这个人画的图都还好好地存放着。
此人未必就是访友去了,只怕是失望了便不肯再出手了。
李殣回头看见张纪千遗憾的样子,笑道:“朕亲自前去,难道还不能见他一面?”
“皇上!”
张纪千惊讶的抬头看去,却见李殣站在眼光之下,年强的君王眼中是灼灼光芒。
他心中忽然升起万千难言的激荡之情。
“臣请相随!”
难得这样处处受制,于后宫周旋的君王,并未长成只知阴谋诡计的模样。
能礼贤下士,不论贫贱富贵。
这样的君王,就算是暂时羽翼被束缚,谁又能说他不能在某天挣脱束缚,乘风而起?
真正到了那一天,才是大展拳脚,为民谋福的时候!
而如今,他们只需要做好眼下的事情,至少护住眼下的百姓!
为臣者,所求不过君明臣直,同为家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