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榭命人给十三娘松了绑。

十三娘跌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沉声说：“我们其实做转运交易紫金石的生意很久，每年都会做上几十次，没人会关注到这一点，因为每次交易的数量都很少。”

“我们这次其实也是和往常一样进行交易，但出了转运官船的事，迫使我们必须改变计划，我们知道清正司已经参与进来，官银和紫金石势必会被人盯住。”

“所以我们提前做好计划，第一步，先杀了三名沽酒女碎尸伪装成巨蟒杀人，此举是用来吸引清正司及地方官府的注意力，因为我知道都已经成碎尸，且没有头颅，必然是查不到任何线索的。”

霍以珺听到这又问：“对原本你的这个计划确实成功了，吸引官府注意。但是就按你说的，都已经成碎尸，且没有头颅，为什么你会跳出来认尸去领了悬赏令？”

十三娘坦言道：“那是因为霍大人的加入，他的验尸水平让我刮目相看，他竟然将尸块全都缝起来，并且确定出了是女性，按照他的思路，用身体特征来让人认尸，此法早晚会招来认识这女尸的人。”

“与其让陌生人来认识，揭穿她的身份，不如从我的口中说出，这样我还能控制事情的发展，叫你们引回颍都，来到长安码头。”

“只要你们一回颍都，我们就会在长安码头设陷，不管是杀霍以珺，还是杀姜大人，只要得手，我们这一计划就不算失败。”

霍以珺迅速否定：“可惜你们计划失败了，不光计划失败，你们所有人都会被捕，你们在暗中行如此鸡鸣狗盗之事，当真是鼠辈！”

十三娘笑道：“随便你们怎么想，既然我已经落网就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吧。三个女人是我杀的，紫金石那是我转运出去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姜榭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你的生死自有朝廷法律论断，陛下圣裁！”

说完他转身离去，霍以珺也随他一起出去。

在天牢外，大理寺少卿左言卿匆匆赶过来，他匆忙间整理情绪：“等我冷静一下啊——”

姜榭和霍以珺引他前往去前厅，相息过门为他们奉茶。

“正好左大人也来了，之前托我查的事我也查了一些，左大人先说吧。”

相息看向左言卿，左言卿忙着喝茶，突然被点名，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接着看向他们。

他说：“之前在山阴郡，你们让我飞鸽传回京中去查转运官船的事，被抓的那三位大人现在都在大卫寺关押着。”

“经过大理寺官员的审讯，他们工人说曾经参与过私下倒卖紫金石的勾当，并且组织参与过很多次，他们都是从船上窃取或者说是下船后以官家的名义运走。”

“如果是以官家身份就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样无论是谁查也不会查出来。”

左言卿说完，霍以珺和姜榭相视一看。

果然如他们设想的一样，他们就是利用紫金石会来回转运的机会，所以才会盗走。

相息接着说：“对，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景河沿岸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案件，案件发生时间都是转运官船到达长安码头后不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