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言就这样，背对着她，微微垂着头，似乎是盯着手里断成两节的面具发呆，原本一直挺直的背，现在倒是显出了几分落寞和悲凉。

游桑发现，听到她起身的动静时，洛修言的脊背微微动了动，那捏着面具的指尖紧了紧，发红又转白。

过了许久，他终究没有转过身来，两厢沉默之间，游桑感觉到了洛修言的犹豫和纠结。

只需一眼，游桑便明白为何会这样，洛修言又在担忧什么。

终究还是那日从聚灵大陆分别之时。

那时她说：同生共死，不相往来，不复相见。

当时的气是真的，想要不见洛修言的心也是真的，之前刚到贫瘠之地，每每闲下来回忆起那时分开的场景，她都难受到难以呼吸。

哪怕是今时今日，回想起洛修言当时做的事情，她还是会生气。

但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被迫分开这么久了，哪怕依旧是生气的，但也不可能真的闹到不往来，不相见的地步。

游桑抬眸看了眼对方从未显现出的那般无助的身形，她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

干咳了一声，她打破了平静，开口道：“洛修言，我觉得......”

“桑桑。”洛修言出声打断了她，他微微坐正了身子，但依旧没有转过身来，“有些话，还是让我来说吧。”

张了张嘴，游桑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轻吐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