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众人顿时心头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文真卿。 请陛下受罚?这是臣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但随即,他们的目光又紧紧的盯在了文真卿高举的“棍子”上! “这是...当年先祖皇帝用过的拐棍?” 李文胜神色一变,心中震惊道。 果然,只见洪宇帝沉着脸,淡淡说道: “文老大人,自朕登基以来,快二十五年了吧。” “是,陛下!”文真卿年迈的声音,高声道。 洪宇帝见状,又继续问道: “那你可记得,当年先帝赐你御拐,是用来做什么的?” 文真卿正色的点了点头,高声说道: “自然记得,当年先帝赐予老臣御拐...上打昏君,下斩佞臣!” 话音落下,诸公一震,这文真卿这种话都敢说? 果然,只见洪宇帝沉着脸,冷冷一笑,道: “朕登基二十五年,朝廷收复边疆,百姓安居乐业...” 说罢,他龙颜一怒,一掌拍向身旁的龙椅扶手,站起身来指着文真卿,厉声喝道: “究竟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骂朕是昏君!” 话音落下,诸公神色一变,只见那道凌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阵阵击向他们内心。 见状,众人齐齐跪下,惊慌道: “臣等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息怒!” 虽说是文真卿此言大逆不道,但龙颜一怒,未必不会牵连到他们! 同时,他们心中也在疑惑,就算是文真卿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但他有先皇御赐的御拐在手,又以陛下平日里的心性,他们也不知为何,陛下今日会如此大发雷霆! 但只见众人连连跪下,文真卿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自巍然不动,只是看着洪宇帝,憋红了老脸。 “陛下息怒啊,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看着洪宇帝一脸的怒意,一旁的掌印太监连忙低声劝道。 见状,洪宇帝长处一口闷气,随即又坐回了龙椅之上,看着文真卿,沉声说道: “文真卿,看在你是三朝老人,朕给你个机会,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文家,就不必再待在京都了!” 文真卿老脸一抽,随即老泪纵横道: “陛下,古人言,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朕是听你解释,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洪宇帝厉声喝道。 闻言,文真卿长叹一声,随即抬头高声道: “既然陛下要让老臣直言,那老臣就直言不讳了!” 说罢,他缓缓看向趴在一旁床榻上的太子,高声道: “陛下,老臣请问,太子殿下何故伤于至此,又何故带伤上朝!” 洪宇帝闻言,随即冷笑一声,沉声喝道: “身为太子,未受朕的传召,便擅自闯入朕的寝宫,朕不过是施以小戒,你文老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皆知,太子皇炎的母后,文皇后,乃是文氏一族之人,那太子也算是半个文家之人,此时洪宇帝这般语气说话,倒是反将了一军。 太子他只是受了些惩戒,你文家便跳出来不平,究竟还有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但只见文真卿正色说道: “陛下,太子殿下无论犯下何等罪过,自由陛下惩戒,老臣无话可说!”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看向王枭,正色道 “但老臣听闻,太子殿下似乎并不是陛下所惩戒的,而是武成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所为!” “陛下,老臣...所听闻的这些,是否属实?” 洪宇帝冷哼一声,淡淡说道: “你倒是耳目众多啊,你说的不错,太子的确是王枭打的,又如何?” 话音落下,诸公心中一颤,虽然这事,早就是众所皆知的秘密,但这话从陛下的嘴中亲口说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见文真卿神色一变,嘶声力竭道: “陛下糊涂了,太子殿下可是储君啊,他王枭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打太子!” 说罢,他又高举御拐,高声喝道: “陛下您如此纵容王枭,那老臣就只能奉先帝之命,无论如何也得拨乱反正,以振朝纲!” 话音落下,只见一旁诸位老王爷,个个冷冷一笑,沉色看向身旁王枭。 文真卿的话,倒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他王枭终究只是个外姓王爷,凭什么跟皇室平起平坐? 但只见王枭两只手拱着相互揣在袖子中,对于他们的目光,完全不屑一顾! 随即只见洪宇帝沉着脸长叹一声,淡淡说道: “朕承认,你说的倒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朕,却从未纵容过王枭!” 说罢,缓缓看向一旁的王枭,淡淡说道: “王枭以下犯上,出手伤了太子,罪无可恕,但他终究是一方大吏,收复边疆功不可没,所以...”ъìqυgΕtv.℃ǒΜ 随即,他又看向趴在一旁的王权,淡淡说道: “所以朕,只好将他的罪过,放在他的儿子身上了!” 此言一出,诸公心中恍然! 看来陛下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事先就做了准备,但若仅是这种程度,怕是 果然,只见文真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您此举,不就是在纵容王枭吗?” 洪宇帝闻言,沉脸低声道: “你说什么?” “陛下!”文真卿声情并茂的说道: “您以为打了这王权几十大板,就能抵过王枭以下犯上的罪过了吗,他只不过是异姓世子,又怎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啊?” “您此举,真是大错特错啊!” 洪宇帝闻言,脸色一沉,冷冷喝道: “那依你的意思,朕该怎么办?” “下令将王府全家抄斩吗?”洪宇帝随即神色阴沉,厉声喝道。 暴怒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百官将头深深的埋在地板上,任谁都知道,陛下是不可能将王府满门抄斩的,就算陛下真的有这个意思,在场的文武百官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做! 这并不是他们有多想王府长存,而是,如今这大承,缺不得王府啊! 只见文真卿也顿时楞在了原地,急忙说道: “陛下...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他话还没说话,便只见洪宇帝厉声喝道: “你可知朕下令打了王权多少板子?” “文晟,你来给你这个大伯说说,你在王权身上打了多少板子!” 文晟一愣,他没想到陛下会点到他,随即迟疑了一瞬后,连忙上前作揖道: “回陛下,臣...一共打了王世子,足足一百二十大板!” 话音落下,洪宇帝冷笑一声又厉声喝道: “一百二十大板,若是放在你们文家身上,有谁能抗住文晟六十大板的?但凡有一个,就算是朕错了,朕即可下令,今日就杖杀了王权,以挽皇室尊严!” 王权脸色一黑,这都是老爹弄出来的事,你凭什么杖杀我啊,要杀你杀他,别杀我! 而皇帝的言外之意:王枭以下犯上,他的确是动了杀心的,下令重打王权一百二十大板,就是想要王权的命,但王权这厮皮厚打不死啊,圣谕已出,已无法更改,这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ps:过年回家这几天,把我的存稿全都发完了,在家没有一天是能好好码字的,刚在电脑面前坐下,就有人来叫我,今天从老家回来了,终于清静了! 还有对不住兄弟们了,今日开了一天车,只有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