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偿似乎是想到什么什么,猛的一拍脑门,便朝着房间深处跑去。
林北知晓他跑不掉,就静静地坐在原位。
不得不说,这茶的确不错,回甘持久,唇齿留香,等会掰一点回去喝。
就在他品茶之际,披头散发的江偿捧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踉踉跄跄的跑到桌子前。
后者颤颤巍巍的打开箱子,顿时间,房间之中金光四溢。
哗啦啦,大量的金条和金元宝从箱子之中倒出,将整张桌子铺满。
“林督军!这里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城主府内那些银子也都是你的!”
江偿呼吸粗重,红肿的双眼透过杂乱的头发看向林北,目光之中满是期待。
他知晓,林北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这些金子和府中的银子他可是攒了十多年,虽然极为心痛,但在死亡面前,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林北看着堆积在桌子上的金条元宝,眼神淡然。
江偿看着林北丝毫不为之所动,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林督军,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江偿面无血色,无力的瘫倒在地。
他想象不到,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多的金子和银子面前无动于衷。
林北随意抓起一根金条,面色如常:“你不该问我,你应该问问城中的百姓,城外的流民,问问那些被活生生饿死的冤魂。”
难怪江北之地两年的时间,各种灾患都没有治好,反而有加深的迹象。
在其眼中,这金条不是金色,而是无比暗沉的血红色,是千千万万的灾民的血铸造而成。
他将金条丢了回去,缓缓站起身。
在他的身后,是戴着狰狞面具的周如天。
“江偿!你贪污赈灾银粮,害死了多少百姓,今日我们便要替天道,替陛下给予你相应的惩罚。”
在面具特殊的加持下,周如天的声音变的沙哑。
跟在她身后的流民浑身是血,冲入房间之中,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江偿,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金条元宝,心中燃烧到极致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们在城内外啃草根,吃树皮,他江偿却坐守金山,任由他们数千上万人饿死在无边的荒原。
“江贼!拿命来!”
流民们想起自己饿死的亲人孩子,手持从官兵手中抢来的兵器,便朝着江偿冲去。
后者此时看着身上满是鲜血的流民,双腿瘫软,站都站不起来。
“林督军!救我!我不想死!”
江偿感受着死亡威胁,痛哭流涕,加上其披头散发,显得其极为狼狈,让人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人是两天前在无数流民前唑唑逼人的城主大人。
与此同时,其两腿中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见到江偿要朝着林北爬起,周如天冷哼一声,手中长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其手臂。
房间之中顿时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声。
林北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周如天和流民摊手笑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