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不过是怕张、李二人有隙,在张辽出城死战时李典却消极守城,导致楚文王伐黄之事重演,不得不说在人心方面曹操拿捏得很准。
“文远,今敌我差距悬殊,丞相为何让我等出战,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乐进十分疑惑,要不是曹操的笔记他认识,他都以为张辽、薛悌投敌了,拿此信来诓骗他。
[公远征在外,比救至,彼破我必矣。是足以教指及其未合逆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成败之机,在此一战,诸君何疑?]
“曹公正率军在汉中作战,若我们等待援军从汉中返回,江东军必定已攻破合肥。
所以,曹公特意传信我们,趁江东兵尚未集结完成,反过来攻击江东军,挫江东的气势,以安定我等之军心,然后就可以顺利守城。
成败之机,就在此一战,诸位还有何疑惑?。”
张辽淡淡的说到,看完信的第一时间破敌之策他就想好了,但此策需要李典、乐进二人相助,他与李典素来有隙,又与乐进不合,恐怕很难精诚合作,共同击退敌军。
“文远大才,在下自愧弗如,不知文远有何良策,能破江东十万之敌,若需要我等相助,可随意调遣之,若有不从,请速斩之”
乐进面色红润,也对张辽感到由衷的佩服,不愧是在白狼山大破乌桓之人,他远远不及。
“孙权至合肥后,我欲在第二日清晨亲率敢死之士登锋陷阵,直取孙权帅旗,此战乃必死之战,须将士勠力同心,否则功亏一篑,不知曼城将军怎么看”
张辽担心的是李典,当初各为其主,互相攻杀,难免有亲随死于沙场,所以,心有芥蒂实乃人之常情,但如今到了生死关头,若两人芥蒂未消而出战,恐怕是取死之道。
“文远且放宽心,此战乃国家大事,我岂能因私下恩怨,而忽略公事,在下愿听君调遣”
李典知道张辽在担心什么,但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不分,乃取死之道。
“孙权三日后抵达,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我欲在七千余军士中遴选敢死陷阵之士,而后由我亲率冲击孙权军帅旗。
曼城将军可领兵两千,于城外接应我等,若我等皆没于敌阵,曼城将军自可退去,固守合肥,等待曹公援军。”
“文远,你……”
“勿要多言,此策由我定,自是由我亲往之,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张辽淡淡的说到,仿佛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文远高义,我等不如也!,某有亲卫百余,皆披甲百战之士可为君所用。”
李典自愧弗如,同时心里的仇恨也渐渐退去,是啊,他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何必纠结于此事。
“某也一样。”
乐进自不甘落于人后。
“待某去杀牛取肉,同众位将士共食之,若丞相怪罪下来,杀牛之责由某一人担之”
气氛都到这里了,薛悌当然不能视若无睹,他虽无兵但也有共死的勇气。
勠力同心,胜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