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本身有些力气,也不是认怂的人,本来是想跟追他人打一下的,但是人家直接将刀子压到了他脖子上。他敢动手,人家就敢动刀子,周峰再不认怂也没辙,于是他除了叫喊别无良策。
身为同学的一戒跟眼镜君是既想冲出去帮忙,又不敢,因为他们没见过这阵势。本身体魄也不强健,眼镜君从小到大都是被打的份,一戒除了嘴巴厉害也是怂人一个。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从对方身上找勇气,结果就是兔子向老鼠借胆子,最终也没壮出胆来。
周峰的喊叫声冲破了张齐最后一道克制防线,围攻他的三个人猛觉得眼前一,一阵风“呼”的从脸颊上刮过去,等风刮过去了,他们才感觉到面部皮肤火辣辣的疼。刚才那阵风就像刀子一般将他们的面皮差点划破。
刮过去的这阵风不单单伤了他们的面皮,还顺便把他们手中的武器夺走了。毫无防备,又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三个人的武器全落入了张齐手中。
三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此时有两把攥在张齐手中,一把夹在他的两指间。
揪着周峰的人把他拖到了河沿上,骂了几句粗话,内容无非是骂周峰不该吵的他心烦。这人骂完了,一推周峰,然后抬起脚准备给周峰后腰一下子。只需要这么一脚,周峰就会像皮球一样,骨碌碌滚进河水里。
大冬天,黑灯瞎火,就算周峰会水,估计滚到水中小命也难保。
脚已经抬起来了,距离周峰的后腰就差那么一厘米的距离,一把匕首“嗖”的飞过来,准确无误的扎进那人的环跳穴上。
匕首深深的扎进肉里,那人“啊”的一声大叫,伤腿反射性的屈起下跪。身体失去平衡的家伙一头栽下河沿,连续翻了数个跟头,“噗咚”一声落进河中。
周峰兀自的扯着嗓子重复喊着救命,直到听见有人落水,而他还在岸上,才抱着手臂蹲下去,哆嗦成了一团。刚才太紧张了,吓的直知道叫害怕反应反而被抑制住了,现在危机过去,惊心一刻的恐惧才被身体反应出来。
两个人立即打电话给辅导员。大半夜的,可怜的辅导员早就睡下了,接到电话惊的从被窝里跳了起来,抱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齐正要伸手拉他一把,然后安慰几句,猛听的“嘭”的一声。来不及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发出的,后背猛的被什么扎中,刺痛一闪而过,很快身体就开始变硬,眼前的景物迅速由清晰便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眼镜君觉得不能再加重心里负罪感了,突然一挺胸膛:“我们报告辅导员,实话实说。我不想隐瞒什么,不然以后我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一戒大着胆子走到周峰身边,抖索着把手放在周峰鼻下试探了一会,然后抖的才好一点。
两个人对望一眼。
根据一戒和眼镜君的描述,办案人员调取沿路监控。在事发地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辆灰色别克商务车,追看了几条路口后,失去了踪迹。
一戒挠挠后脑勺,担忧的说:“同学们会鄙视我们的懦弱的。”
那边彭浩和他的人也清醒过来,彭浩什么都不肯说,他胳膊断了,很快就被送去了医院,而其他人因为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全部被带走询问情况。倒霉的落水者走运了,尽管被淹的半死,又冻的够呛,但侥幸躲过了询问。
眼镜君伸手摸摸周峰的脉,嘘出一口气:“果然没死。”说完了,又想起了什么,紧张的问,“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眼镜君再问:“发生什么了?”他的手脚都是软的,也就嘴巴还能活动。
还是校长果断,当即拍板赶紧报警。
“丫的,你能不能早点出手,老子吓死了。”哆嗦着的人抱怨。
周峰吓的又是一声大叫,但这次他的叫声只持续了一半,声音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这才是最头大的问题,张齐被绑架了,他们亲眼看见了,却没有伸出援手。被人问起来,他们怎么说,若是说实话,别人会怎么看他们。
说到这里周峰猛的停住,用手捂住嘴巴,身子挺直像木棍,停了好半天才失神的嘀咕:“实验?怎么办?”
一戒在电话中说是绑架,既然是绑架肯定要报警。孟欣惶急之下做不了主,便打电话给系主任。系主任正搂着老婆睡觉,吵醒后一肚子不开心。一听是绑架立马打电话给校长。
眼镜君歪着头问:“什么实验?你叨咕啥呢?”
不要说他没出息,真要出了人命,除了报警,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黑暗中十数条人影快速逼近,一人卡住了他脖子,然后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周峰的声音就这样被堵住。砸昏周峰后,那人扛起张齐就跑。他的同伴则冲向彭浩和几个手下,动作麻利的将所有人放倒,然后快速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