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式微满头黑线。
心道,果然是傻了,就为了那么一句玩笑话,竟然干出这种蠢事儿来。
当晚,他还是没能睡上叶式微的床。
郁冥渊困的脑袋耷拉,直打瞌睡,就是不肯回房间睡。
叶式微一边打电话,一边给刘承准备东西。
他下周要出国进行雇佣任务,是靠北极的国家,天寒地冻,据说冷的能冻掉下巴。
她没什么好送给他的,索性,趁着睡前的时间,给他织一件特厚的羊毛衫。
房间里暖气充足,特别温馨惬意。
叶式微依靠在床头上,数着针数。
每次数到关键时候,郁冥渊总是能立马清醒,跟她搭话。
而且,得不到回答,就一直重复问。
她两个小时,羊毛衫打了没有五厘米,索性直接不打了。
关灯睡觉,但郁冥渊不肯走。
每次走到房门口,都喊着胳膊疼。
叶式微本来就愧疚,没办法,让他除了床,随便找地方睡。
第二天一早,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枕头下。
哎,我的针线呢?
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有。
跑出去一看。
气的差点儿原地去世。
贵的吓人的羊毛线,被缠到壁炉上,烧的只剩下黢黑的线头。
郁冥渊竟然还冲她微微一笑。
“壁炉这里有点裂,你看我缠住了。”
然后一脸你快夸奖我的傲娇表情,让叶式微气都没法生。
毕竟,跟他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可下周,刘承就要出发了,她总得把羊毛衫织成。
于是,趁郁冥渊睡午觉,她偷摸溜出去,前往市区买毛线。
外面的雪,特别大。
她在江城出生长大,就没见过没过大腿的雪量。
马路上虽然还能走,但车堵的密不通风。
而且,大雪还在铺天盖地的下,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
此刻,手机信号,也断断续续的。
天越来越冷。
直到下午,车子还没能挪动两米。
掉头是不可能了,后面堵的更严实。
她最后收到一天,暴雪预警,说是今年雪,将是江城,千年一遇的降雪量。
提醒广大市民,尽量别外出。
眼看着天黑了,有的车暴躁的按喇叭,有的司机下来跑动取暖。
叶式微看了一眼油量,不多了,顶多撑一个小时。
她出来时,只穿了一件风衣。
当时还想着上车有暖气,商场有空调,没多带一件衣服来。
雪越下越大。
已经没过了车窗。
叶式微裹着大衣,抱着胳膊,看着油表指向零。
她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要是还等不来救援的话,她撑不到明天早上。
这时,前后车,已经有孩子妇女,惊恐的哭了。
她倒是很平静,她惦记思年,但一想,郝助理和郁冥渊应该不会虐待思年。
也就放心了。
凌晨三点,她醒来一次。
费劲儿的抬起胳膊,看了一眼。
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
车窗也被雪给糊上了,氧气正在被她一点点消耗。
刚才,她还是太乐观了。
照这个情形下去,她根本撑不到一个小时。
叶式微感觉到睫毛上的凝霜,把睫毛都给糊住了。
手脚已经麻木,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