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沐帝看着老妪并没回话,也不打算乘胜追击,只是默默无闻的往雪山深处走去,留下一道背影,那背影是那么孤独萧条,最终人已经不见,雪地空留一排脚印,又很快被白雪掩盖了足迹。
到底是为了什么千霜沐帝生前便已经取出了大帝之心,又到底为了什么,这帝气执念始终不消,一切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
……
独凌花,不知道那惊天动地的打斗是因何发生,她只是好奇的瞟了一眼,之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那空荡的雪地上。
独凌花虽跟白雪一样,也是白色,却令白白雪山增添了另样的色彩。
她明艳又冷傲,凌寒独自开。
……
……
白狐焦急的跑过去,探望那老妪的情况,那可怕的打斗,自然不是白狐可以染指的,它倒是识趣,早早跑开了,见老妪受伤了,快步跑了过来。
老妪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眼睛一片黯然,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身上的伤势很重,帝气侵入她的全身,竟使她身体生机快速逝去,这场战斗本就让镜之力流失非常大,身上深厚犹如滔滔江水的镜之力竟有枯歇之意,而那可恶的镜术烙印更是在此时火上浇油。
老妪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带着落寞的神色,喃喃道:“看来我命不久矣了。”
老妪幽幽一叹,目光看着白雪,第一次有了静下心来的念头,看那天空落下的白雪,此时此景竟如此美丽,白雪融化在手中,那种冰凉,一时让她失了神,老妪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飘雪,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竟有一种祥和之意,此刻她想起了当年那个懵懂少女。
那少女十分喜爱下雪,站在雪地之中,用小手捧着一不小心就会融化的白雪。那个时候,心是那么纯净,那么欢喜。
少女之心何等纯净,当初的自己终究埋没在内心深处,回忆中的少女,那是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老妪讥讽的一笑,嘲笑自己。
“我的路没有走错,修镜到无敌之镜本就是无情之道,本就该麻木不仁,在这样你欺我诈,勾心斗角的世界保持初心岂不搞笑?为何我会有这种悔过之意?好笑好笑啊”
老妪悲凉的大笑,看着天空的眼睛无比激动愤怒。“什么狗屁天道,你算老几,竟要主宰尘世?”
奈何老妪如何叫骂,那天空之上也没有一丝反应。
老妪大吼大骂许久之后,疲倦不堪的脸上,皱纹深了几分。她沉默了很久,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当老妪把目光看向倾狐,目光难得露出了许些柔和。
倾狐聪慧无比,安安静静的看着老妪,知道老妪情绪低落,它趴在地上,蹭了蹭老妪的小腿。
“你可知道什么是天道吗?”
倾狐摇摇小脑袋。
“你知道什么是人心吗?”
倾狐还是摇摇头。
老妪温和的笑了笑,目光炯炯,“天地动乱,人心叵测,若是遇见我这样的人,便要远远走开,不该念那什么恩情,你只要记得做人是件很恶心的事情。”
倾狐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妪。
老妪依旧微笑,如此深刻的话,竟没有任何严肃的意思。
随后老妪脸上逐渐变冷。目光幽幽的盯着倾狐。“借你寿命一用。”
老妪出手了,一双苍老的手压在那小狐狸的脑袋上,一股神秘的气机输入倾狐体内,之后又导出了什么气体,似乎是生气,倾狐身上充裕的生气。
倾狐一开始对老妪的举动,吓了一跳,竟不是到这个当年和善的救命恩人说变脸就变脸,那丝丝冰凉的杀意,冷了它全身。
这一刻,从倾狐狐眼之中看到,从最初的惊恐,对生死的畏惧,到最后的释然。
这种释然,想来也是倾狐认为这也算是报恩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倾情之狐,缓缓的闭上眼睛。
倾狐那颗纯净无比,没有一点污垢的倾狐之心慢慢的停止心跳。
老妪目光炯炯,看着一身雪白的倾狐冷哼一声。盯着手中紫色的倾狐生气,慢慢的纳入体内。抬头看着蓝天,自语:“还可以做些什么?”
老妪看着雪山之巅的风寒,竟令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老妪化作流光,直欲登山,雪山也就二十万丈罢了,这等距离想要登顶,以修为高深莫测的老妪自然一瞬间的事情,但这里是极寒之地,寒意压制镜之力,竟使老妪登上一半就感觉血液都开始僵硬了。
不愧是极寒之力,雪山之下的那点风寒与之相比,还真一点都不算什么。
老妪看着山上的云雾阴霾,看不真切。
老妪眼睛一眯,微微闪烁,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果然了得,此等神花,竟生于如此恶劣的地方,这里可不止极寒之气啊!”
老妪咳嗽了数声。暗想,“要抓紧了。”老妪目光越发渴望山颠上的那朵夺天地造化的古来神花。那将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妪被帝气虚影重创,身体身受重伤,身上死气开始吞噬镜之力,要不是夺取了倾狐的生气,老妪怕已经死了。
虽然伤势很重,不过刚才再次近些观摩这独凌花,发现并无人捷足先登,在花身做了手脚,自己并不需要费很大力气就可以拿走。
独凌花虽夺天地造化,生来有驾驭极寒抵抗帝气的本事,定然有不俗的保命手段,独凌花究竟有多强的攻击力,这个也就不得而知,毕竟极寒之地非高超手段的强者才可以来的,古来对独凌花的记载很少,很少有人能知道独凌花何时生何时灭。
换句话来说,没人真正意义上见过独凌花。
老妪除了急迫,竟一点不担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