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很早,茉伊拉就已经躺到了床上,盖着特意带来的柔软厚毯子,看着有些破旧的房顶,开始发起了呆来。莎嘉则坐在床边,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躺下去,毕竟床不大,如果躺下去,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缝隙。
虽然之前想的很好,也很坦然,但是真的到了要休息的时候,莎嘉却有些局促了起来。虽然茉伊拉很美,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一番交流,莎嘉也不再对茉伊拉有什么意见,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和茉伊拉建立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关系。莎嘉不知道现在和茉伊拉算朋友关系,还是情人关系,还是什么。
“怎么,昨天不是还在说自己不会吃亏吗,到了能占便宜的时候,怎么反而不敢了。”茉伊拉的眼角瞥向莎嘉,有些嘲笑以为的说道。
“倒不是不敢,只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也不想打扰你休息,毕竟,我们也只是刚刚开始了解彼此。”莎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拘谨,却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
“你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吗?就像你每天晚上和你的妻子那样,躺在一张床上,赤裸相对,做那些让两个人都很愉悦的事情?”茉伊拉很直接的问道,没有一点少女应有的羞涩和矜持。
“这,我们也才刚刚开始啊,恋爱这种事情,又不是只为了做那种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应该不是克莱尔老师教你的吧?”莎嘉一阵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茉伊拉的这些话。
“你不想吗?在克莱尔老师的口中,所有男人都有这种目的,你不是男人,还是有什么问题?”茉伊拉眼神异样的看着莎嘉,连续的问道。
“是不是所有的贵族女孩,都是你这样怪异而且直接的想法?每一对情人和夫妻,的确都会这样,但这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我们交往,是享受交往时对方带给我们的快乐,有肉体上的欢愉,但唔觉得更重要的是灵魂上的愉悦,给对方的温暖灵魂的爱意。”莎嘉也有些拿茉伊拉没有办法,只好试着解释道。
“克莱尔老师不是贵族,以前也是一个平民女孩,她经历了许多坎坷和磨难,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既然你这样说,那你觉得,是在床上的时候,灵魂更温暖一些,还是在这之前?”提到克莱尔,茉伊拉总是尊敬。
莎嘉被问住了,想解释几句,但是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说的再多了,更像是借口和狡辩。因为莎嘉突然意识到,自从仙蒂不于自己同室而居开始,他才逐渐感觉到了一些不安与落寞。现在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是茉伊拉口中说的那些男人。
见莎嘉沉默,茉伊拉继续说道:“被我说中了吧,男人都是一样的,不论你们把自己包装的多完美。”
“我又不是柏拉图,要的是一份更实在的爱情,光凭思想恋爱,我可做不来。”想到那位精神恋爱的大师,莎嘉胡乱的说了一句。
“柏拉图是谁?既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就不要胡说。你不愿躺在我身边,我还不想让你离我那么近呢。”茉伊拉当然不会知道柏拉图是谁,只以为莎嘉是理屈词穷,就转了个身,不再说话了。
莎嘉也只能以为这位大小姐读书太少,连精神恋爱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也不再与她争辩,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莎嘉并不是觉得不愉快,而是想到仙蒂,想到那个消逝在黑夜中的身影,以及不知道样貌的凯特琳,心中有些不舒服。莎嘉甚至怀疑,自己以前其实就是个好色且无用的神,所以才让保护不了任何人,虽然可能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个被封印了能力和记忆的可怜虫。
莎嘉骑着黑豹在黑夜之中巡查,也算是在散心,平静下来之后,不免又想到了自己的灵魂烙印,也就是自己的封印。昨夜,在夜魔兽离开之后,莎嘉问了茉伊拉一些关于灵魂烙印的事情。原本以为茉伊拉不会了解这么深奥神秘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茉伊拉居然了解的很透彻。
茉伊拉说,灵魂烙印就是一个人的全部,包括记忆,性格,以及今后那虚无缥缈且无法看透的命运。而且,茉伊拉还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灵魂烙印,如果灵魂烙印破碎,留下的灵魂也只是一团能量,就算肉体还活着,其实那个人也已经死了,不会再有知觉,更不会有记忆和情感,如同一块木头。除了神,没有人可以窥测到另一个灵魂烙印中的记忆。
莎嘉很惊讶,虽然仙蒂曾经向他解释过,却从没有说的如此透彻。现在,莎嘉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可以契约两个魔兽,因为自己很可能就有两个灵魂烙印。只不过有些戏剧的是,自己继承了前世那个自己的魔兽,而那只强大的夜魔兽,则成为了另一个自己的契约魔兽。当然,这也是莎嘉的猜测,不过莎嘉已经把这种猜测当成了真相。
到了现在,莎嘉真的有些迷茫,他并不想忘记今生所有的一切,一切人和事。尤其是仙蒂,还有前夜,刚刚成为自己情人的,不知道叫什么甚至连模样都没有看清的女子,以及现在,刚刚开始与自己相处的茉伊拉。所以之前,就算是死也想把自己灵魂上的封印解除的莎嘉,真的犹豫了起来。主神虚无缥缈,已经消失数千年,就算他们真的回来,自己曾经是神,也不会有什么可以预见的危险。
比较之下,破除自己的灵魂烙印,就等于是抹杀自己的一切,如果自己安稳的活过这一世,可以收获的,将是一个美好的人生。所以莎嘉开始思考,抹杀自己去求一个自己无法知道的真像,寻求另一个真实的自我,到底值不值得。而银面人到底是被封印在自己体内的神,还是被封印的另一个自己,莎嘉现在也不再能确定。
没有人能给莎嘉解释,也没有人能给莎嘉建议,除非能再见到银面人。但是银面人说的话,是不是能够完全信任,莎嘉现在也有些怀疑。一切都是未知的,莎嘉不喜欢赌博,更不喜欢赌命,除非在不得不赌的时候。
一边胡思乱想着,莎嘉就来到了小镇的中心,与所有小镇相似的是,这里也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广场,与所有小镇不同的是,这个广场的中心,是一口直径有两米的圆井。看到这口井,莎嘉也想起了这座小镇的名字,莱宁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