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两待要调侃,被十三拉了拉衣袖,示意她看门口。
描金漆彩的花雕大门旁,黛衣黑袍的男装女子,抱着双臂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扫视着堂中的人。
陆续有人看到了她,都三缄其口,只一白衣公子背对门独坐一桌,见众人都哑声,趁便就说:“如今这朝花楼是见不到凤小公子的身影,但凤白梅却成了常客,这姑侄两个……”
话未说完,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气氛有点怪。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他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看,那手纤细的很,布满了细碎的疤痕,分明是女子的手,瞧着却劲道有力。
他听见宽厚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这位公子今日在朝花楼的开销我包了。”
那白衣公子一身锦衣,佩玉挂香,显然不缺银子,但有人请客,谁不喜欢呢?
且还是被女子相请。
他正要起身相谢,那只按在他肩上的手,却好似有千钧之力,令他起不得。
那声音又缓缓地响了起来,“给这位公子上麻糖,直到把他上下两排牙齿粘上,这嘴里再吐不出一个屁为止。”
“你……你简直……”纤细五指自那肩上挪开,白衣公子起身就骂,“有辱……”
邻桌一人看不下去,上前来捂着他的嘴拖走,好心告诉他,“那便是凤白梅,你不要命啦?”
那人登时吓得双腿一软,跌在地上,再回头看时,却只瞧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以及那飘在黑袍上两根红色金梅发带。
旁边一人擦了擦额角,说:“平时说闲话,凤将军即便听见了也不计较,今儿是怎么了?”
金万两抽着嘴角说,“他倒霉,赶上人心情不好呗。”
那人问:“莫非是两府的婚事出问题了?”
金万两哪里知道?只看着十三,“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十三怕了她,一个字也不想说。
上次就是提了一嘴二人回都路上没讲多少话,这人就编了一大出戏来传。再告诉她自家阁主被凤将军拒婚的事,只怕他家阁主明日就得成为弃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