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昭上下将兄长一打量,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是,十个你也打不赢凤姐姐。”
随后一想到自己不知要在凤府做多久的丫头,便觉人生一片晦暗,“都怪那条白眼狼!”
李邈四下看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白珏是有错,但害你被皇兄责罚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盗剑的人!”
李文昭说风就是雨,当即拽着两个小拳头道:“没错,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偷得剑,非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李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感觉它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用更低的声音说:“剑是寒铁衣偷的!”
“什么?”李文昭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新闻,“就他那个怂包样,能……”
后面的话,被李邈捂了回去。
“小祖宗你小声点!”李邈心有余悸地往院门口瞧了瞧,“钧天剑已经被寒铁衣送回宫了,但皇兄没有声张。”
“为什么呀?”李文昭那小小的脑袋里此刻布满了大大的问号,“寒铁衣偷剑做什么?既然剑找回来了,为什么不公布?现在外头都在说皇室无能,说金武卫形同虚设……”
李邈讪讪一笑,“还能为什么?为了包庇寒铁衣呗。我早就说过了,在皇兄心里,你我两个都不及他寒二一人,皇兄明明知道是寒二偷得剑,却为他隐瞒实情,甚至不惜把你……”
“我要宰了那小子!”不等李邈把话说完,李文昭便叫嚣着进西院去。
成功挑起文昭公主怒火后,醇郡王脸上显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狡黠,吹了一声口哨,摇着扇子漫步而去。
“寒二你给本宫滚出来!”李文昭一瘸一拐地冲到大堂上,一把揪住寒铁衣的领子,“你自己犯的事,凭什么要本宫替你背黑锅?皇兄凭什么偏着你,我才是他的亲妹妹!”
寒铁衣被她摇的头昏脑涨没了脾气,等她发完了一通脾气后,才问:“我的祖宗,你又在哪里听了风言风语?”
李文昭咬牙道:“你敢说钧天剑不是你偷的?”
寒铁衣明白,肯定是李邈那小子煽风点火了。他直接举双手投降,“我发誓,我没偷剑。”
“你觉得我信你吗?”李文昭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去皇兄面前说清楚。”
她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忽听得一声巨响,门槛上生生地嵌进了一支镀银的勾簪,离她的脚也就指长的距离。
她缓缓地顺着勾簪飞来的方向望去,看到黛衣女子神情冷漠地坐在主位上,正看着她。
文昭公主缓缓地噎了口口水,默默地松开了寒铁衣的衣领,侧身站到门边,拿委屈的眼神看着凤白梅。
“凤姐姐,钧天剑是寒二偷的,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凤白梅道,“是我让他偷的。”
“啊?”李文昭怀疑自己听错了。
“准确地说是我让别人偷出来的,二公子只是代为保管。”凤白梅缓缓地解释,“若公主觉得委屈,要报仇,尽管来找我。”
李文昭无言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眼泪无声而下,“凤姐姐欺负人。”
凤白梅灿灿地一笑,“你若有能耐,完全可以欺负回来。”
李文昭的眼泪流的更凶,“你们都欺负我……”
“你先别急着委屈。”凤白梅冷笑一声,“你想偷钧天剑是事实,而因为你导致金武卫分心,也是事实,皇上罚你罚的并没有错。既然到了我凤府,就守好一个丫头本分,别想要靠你公主身份偷奸耍滑,得罪你是得罪,抗旨也是死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我希望你懂。”
李文昭被她说的无言以对。
凤白梅朝绿绮使了个眼色。
绿绮便带着李文昭下去,临走,将门槛上的勾簪拔下,插回自己发间。
寒铁衣看向凤白梅的眼神充满了崇敬,“敢这么对她的人,你是头一个。”
凤白梅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皇上明知道凤府是廉亲王的眼中钉肉中刺,还将公主放到凤府,究竟是什么意思?”
寒铁衣想起他在上书苑发的一通脾气,感觉自己可能误会了皇帝。
“公主一直是皇上的软肋,现在他将这个软肋交到你手中,既是希望你能保护好她,也是在表明他会一直支持你。”
凤白梅不置可否地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