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不言语。
寒铁衣倒了杯茶递给他,语重心长地道:“白统领,要我说,公主跑了就跑了,好歹还能留下一条命来。我可听皇后说了,那小丫头放过话,真要和亲,便婚事丧事一块办。”
白珏没接茶,也没接话。
寒铁衣也不尴尬,将茶搁到他面前,继续絮叨:“我知道那丫头害你不能去西南戍边,你心里有气,但堂堂七尺男儿,何苦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是?你看我……”
寒二公子拍拍自己心口,“从小到大,被那小丫头欺负是吧,这不也没计较了吗?”
他越说,白珏的脸色越黑,眼神越冷。
“公主若在外出事了呢?”
寒铁衣似乎真没考虑过这件事似的,装的有模有样,“哎呀,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二公子扬高了声音,“能抽出人手去看着那小丫头吗?”
墨副阁主,基本就是寒阁主肚子里的……说蛔虫有点儿不好听,反正寒铁衣眼睫毛动一下,墨冰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没有。”
寒铁衣“嘶”了一声,“此事有点难办。”
他话音刚落下,檐外传来老七的声音,“阁主,醇郡王进院了,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似乎要与人拼命。”
寒铁衣和李邈之间的恩怨,这一辈子是扯不清了。
他正头疼,老七声音又传来,“阁主,醇郡王上楼了,还顺手在院子里抄了根扫帚。”
寒铁衣默默地起身往旁边的窗口挪,老七的声音又传来了,“阁主,以您的功力,从这里跳下去,怎么着也得断一条腿。”
寒铁衣按住额角暴起的青筋,“你以前也没这么多废话!”
老七道:“十三临走时,说阁主喜欢话多的属下,且需要时刻提醒着。”
“我谢谢你!”寒铁衣欲哭无泪。
现在去把十三要回来再向他赔礼认错还来得及吗?
那厢,李邈已经朝着扫帚进屋来,“寒二,你给本王滚出来!”
寒铁衣躲在白珏身后,强撑胆子,“郡王爷,你别太过分,这里好歹是天机阁,你手持凶器闯进来,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去吗?”
“你尽管去告!”李邈半点形象不顾,抄起扫帚就要冲上去打他。
“正好告诉皇兄昭儿离都的事,看他罚不罚你!”
寒铁衣拔腿就跑,两个人在屋子里你追我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