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当年,他为何要离开柳家。”凤白梅继续问。
柳三刀将缓缓地将杯子移到心口的位置,任由温热的杯身将暖意传递进胸腔,仿佛又看到那男子披着一袭落拓的绿衫,拎着一壶酒,大笑出门。
那时,他还小的很,只记得那张笑的咧出两排牙齿的脸,还有那个仰天大笑出门去的身影。
“三叔说,他不想被养在笼子里。”
皮质手套慢慢紧绷,柳三刀面上仍旧没什么情绪,声音低低的。
世代为天子执刀刻印,大到传过玉玺,小到天子私章……柳家能凭手上技艺伴君身侧,令多少人歆羡不已?
可伴随荣耀而来的,是生生世世挣脱不出的枷锁,是画地为牢的囚禁。
柳如海从那个笼子里冲出来了,如果,没有碰到那个同他一样疯魔、肯掷千金换酒尝的人,他应该也能成为一个浪迹四方的豪侠吧。
“你的手,怎么伤的?”凤白梅继续轻声地问。
柳三刀本能地将受伤的左手往后一缩,低眉躲避凤白梅的视线,急切地道:“不小心伤的。”
凤白梅倒是不急着拆穿他,又同他闲聊,许多时候都是她在说,柳三刀偶尔回应一两句,可每当她提及伤口时,他情绪都有明显的起伏。
寒铁衣在旁听着看着,明知道柳三刀说谎,却又拿他没得办法,只能干着急。
他们这边没有进展,李邈那头进展倒是飞速。
醇郡王一身五品蓝袍,踩着落日余晖进了东院,将一块红木面具搁到二人面前,“何远房间里找到的。”
凤、寒二人对何远不陌生,对红木面具更不陌生。
“那小子怎么回事?”凤白梅气极反笑,“先是柳如海被杀案,而后是私炮坊案子,现在又卷进这桩案子里来……他是天生惹祸体质吗?”
寒铁衣从案上拎起红木面具,敲了敲,“他是不是惹祸体质我不知道,有人诚心想要招惹他是真的。”
红木面具,代表了朱标!
“朱标眼下被关在天机阁暗牢里,天机阁内与他有关系的人员也全都排查了一遍,莫非,他在别的地方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