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不解,“什么?”
“我的帕子,还有那支钗子!”李文昭冷着一张脸,“本宫的私人物件,岂能落在你一个外男手里,传扬出去,天下人岂不戳着本宫脊梁骨,说本宫不知廉耻!”
她话说的狠,可拢在袖中的左手,却死死地拽着里衣的袖口,强迫自己稳住声音里的颤抖。
白珏静静看她一会儿,自怀中取出青帕,将帕子一角绣着的一块玉转到李文昭面前,“臣岂敢私藏公主之物?这方青帕乃家母所赠,并非公主之物。钗乃利器,臣那夜送公主回凤府,已将那枚钗交予青锋姑娘。”
李文昭看着那玉纹刺绣,哑然半晌。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搞笑,竟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会有丁点的好感?
她把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勉力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如此,是本宫多心了。”
她说完,昂首挺胸,转身逃离。
正则皇帝刚从崇明殿偏门出来,便见寒二公子立在雨后新阳中,落光了叶子的银杏树挡不住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了铺在青石地板上。
他向来是个洒脱人,也从不可以在君王面前隐藏情绪,此刻双眉紧皱,满目凝重,显不是什么好事。
君王抬了抬手,示意潘德等人退后,只等寒铁衣上前来见了礼,方说:“御花园东北角的寒梅开的正好,去看看吧。”
寒铁衣应声,跟在君王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一垂眼,便能看到明黄衣摆上翻飞的巨龙,金丝线绣的片片鳞甲栩栩如生,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负在身后的十指间,习惯性地快速翻转着一方青玉小印。
一路无话,至寒菊盛开处,姹紫嫣红如春盛景。
潘德早已派人在一旁的南山亭中摆下茶水小吃,李泽入亭后凭栏而眺,却只见金檐青墙,连带着日光也黯然不少。
他感慨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惜了,这里只有铜墙森森,案牍劳形。”
默了片刻,没听身后的人说话,他回身一看,寒铁衣不卑不亢地立在亭子入口处,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他每日早朝见到的文武百官。
李泽不由的一阵恼火,“朕平时对你但真是太放纵了,便是李邈和李文昭两个,也不敢来朕跟前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