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这个年纪,换了旁人,早已该是孩子他爹了。这些年父亲寻了许多贵女,他死活一个也不要,我原以为她是同父亲怄气,却原来那些深闺女子,皆非她心之所向。”
她脸上笑容温和,声音低缓温厚,看凤白梅的眼神里有探究、欣赏,言行举止与武烟同出一辙。
“我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挫败,为一人辗转纠结。”
寒铁衣昨日来凤府时,额上有伤,显见是在宫里同皇帝闹了起来,原因吗,自是因义达一事。
凤白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二公子为我付出良多,我却无以为报。”
皇后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选了你的,他选了你,这便是他的路,路上的风刀霜剑、蜜果琼浆,只要他认为值得便好,二小姐不必有任何负担。”
凤白梅有些愕然地看着皇后。
是她令寒铁衣险些丢了性命,是她搅扰的寒家父子失和,君臣不睦……
寒朝云似能看透她的心思,“阿弟向无大志,并非无才,而是因我入主中宫,父亲又为礼部尚书,他若再入仕,寒家便是树大招风。他能寻到真心爱慕之人,为她出生入死,是值得庆幸之事,倘若你二人两情相悦,便再好不过。”
凤白梅虽不将风月之事放在心上,可与寒铁衣相遇来,得他一路相伴相护,早已认了二人夫妻关系。
“能与二公子结发为夫妻,也是我之幸。”
听她此言,寒朝云松了一口气,“阿弟是有福气的人,凤小姐也是。”
凤白梅浅浅一笑,思及皇后现今处境,笑容便添几分落寞。
“二公子很挂念娘娘。”她忍不住道。
凤白梅递牌子入宫,又没有正经事,寒朝云便知道定是寒铁衣托她前来,为着容嫔有孕一事。
自她入东宫那一刻起,她是大夏的太子妃,是一国之体统脸面,她失去了发泄负面情绪的资格,甚至不能让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皇上待本宫很好。”她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