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昭看着他,看着这个肯为她出生入死却又不肯娶她的男人,看着那一身寒甲那一把紫鞘剑……
她在心里劝自己勇敢点,不就是被拒婚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像往常一样,上去狠狠骂他一顿,然后昂首挺胸地转身……
心里是一回事,可她的四肢、五官全都不受大脑的控制,先是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收敛,最后定格成与对面人同样的冷漠。
拢在袖中的十指紧紧地蜷着,寸长的指甲划着细嫩的掌心,痛意钻入心底。
她调动全身力气输入双脚,方能让转身的动作显得坚决,“凤姐姐,我就送到这里了。”
一句话说完,她已经迈开步子,端庄从容,缓缓而去。
凤白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巷转角,回头见一身银甲的禁军统领仍旧冷着一张脸,抱臂上前,“白统领,有事吗?”
白珏收回视线,自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桑行给你的。”
凤白梅结果信来扫了一眼,信封是崭新的,摸一下,里头有一块并指宽厚的凸起物,触感像是玉石。
“信的内容我看过了。”白珏语带歉意,“抱歉。”
凤白梅满不在乎,揶揄说:“白统领职责所在,自要检查清楚,防止有人里通外敌嘛。”
白珏双眉紧皱,盯着那张笑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或许真应了那么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他忍不住道:“一日为兵,终身为兵,军人的职责是护国护民,凤白梅,我希望你永远牢记这一点,你手中的刀永远指向的是敌人!”
凤白梅一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信。
这个信封里,到底是什么,竟然令一向对她怀有敌意的冷面统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将信收入怀中,笑了笑,“我手中没刀。”
她的刀,早随着陶猫儿葬身哀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