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使尽浑身解数,四肢却不听使唤,挣扎半晌也是徒劳。
纪大夫笑说:“王爷无须操心,洛阳府尹、凤家将军和章营长都在,他们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听闻杨标新和凤白梅都来了,李邈松了一口气,“纪大夫,劳你立刻派人去玉兰驿站,告诉凤将军,伤我的人,是站内驿丞!”
“老朽先给王爷上药。”
李邈道:“邈一人之生死,同两国邦交相比何足挂齿?那驿丞伤我,无非是……”
纪大夫不由分说,掀开薄被,用竹片挑了药膏往伤口上抹。
醇郡王的声音便成了痛呼。
纪大夫一边上药,一边说:“老朽特在这药膏里调配了麻沸散,能止痛,王爷眼下需要休息,旁的事不要多想。”
李邈明显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含糊着说:“通知……通知凤……”
看着床上的人再次昏睡过去,纪大夫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你这闲散王爷,又怎知‘太平’这两个字,沾染了多少父子手足的鲜血?”
他叹息着搁下木碗,小心翼翼地将薄被给李邈盖上,转身而起,便见中年男子直愣愣地杵在屋子当中,身后还站了一名白衣蒙面的男子。
“耿护卫,”纪大夫笑了笑,“王爷刚醒过一次,又痛晕了过去。”
耿青才过而立之年,眼不瞎,耳也不聋,且他刚才还得到了消息。
他漠然地转到床前,确保床上的人在自己保护之内,“驿丞贾不平已经被捕,他供出,是从你这里拿的毒药。”
那双浑浊泛黄的瞳孔里,露出一丝疑惑,“老朽这里是药铺,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会有毒药呢?”
天机阁弟子说:“你不必装无辜,毒药是不是你给的,往我天机阁暗牢走一趟,经十八般酷刑,便什么都清楚了。”
纪大夫不慌不忙地说:“你们但真弄错了,那红矿之毒极难得,老朽一个……”
“红矿之毒?”
宽厚低沉的女音自门外响起,蓝衣女子负手进屋,长长一双剑眉被碎发遮挡,凤眼含冰。
“太医院数十名太医联合查了一天一夜,都没个结果,纪大夫连病人都没看,便言之凿凿称之为红矿之毒。是你纪大夫医术赛过神医华佗,还是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