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刑结束后,就送往哀家的兴庆殿,一边禁足,一边养伤。”
紧接着,谢太后就在祥珈的搀扶下离开了长生殿。
不一会儿,长生殿内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叫一会儿,喝口茶润润嗓子歇一会儿继续。
到最后,安王被抬出长生殿时,脸的煞白不见血色,闭着眼睛声音嘶哑无意识的哀嚎,锦袍已经满是血痕,不断有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这一幕,映入了殿外所有侍卫宫人的眼中。
安王趴在担架上,狼狈不堪地被送回了兴庆殿。
收到消息的梁少渊:这么狠?
好可怕,幸亏她走的及时。
兴庆殿,谢太后还一本正经的宣了太医,一整晚灯火通明,太医进进出出,铜盆中都是带血的布条。
安王暗暗思忖,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照这个样子,他不重伤垂危濒死都有些不礼貌了。
天亮,连夜挑灯写了奏疏的御史台官员,行至宫门口,稍一打听,便知晓昨夜宫中的鸡飞狗跳,顿时觉得袖子里的奏折有些烫手。
这,这奏折还能递上去吗?
安王夜扣宫门,太后和陛下已经严格按照大雍律不折不扣的处罚过了,安王重伤,正于兴庆殿禁足,再上奏,有蔑视皇权的嫌疑。
可,不上奏,每日千字奏疏的硬性规定就完成了。
昨日抓耳挠腮编奏疏,就在绝望时收到了安王夜扣宫门的消息,顿时灵感突至,洋洋洒洒,下笔如有神。
不行,烫手也得递上去。
他们就不信,陛下能有精力将所有奏疏全部看完。
嗯,主打的就是一个侥幸。
总比被内侍和千牛卫敲锣打鼓上门索要丢人显眼强的多吧。
乾阳殿中群臣心中惴惴,各怀鬼胎。
“爱卿们今日怎如此安静,朕都不适应了。”
“奏疏呢,按理说昨日日落前,就该递送入宫了,朕的朱笔已经饥渴难耐等不及了。”
“爱卿们,有事尽管启奏。”
百官们觉得每日混时长的早朝,越发难熬了。
“御史台不弹劾安王夜闯宫门吗?”
崔灿雯先发制人。
群臣叹息,想弹劾。
“陛下和太后娘娘已然依律处理,臣等不敢置喙。”
“陛下和太后娘娘英明。”
说实话,今日早朝,真的无正事。
“真的无事奏?”崔灿雯再一次问道。
依旧无人作声。
崔灿雯愉快的勾了勾嘴角,笑的肆意明朗,稍稍挺挺袖子“王宝,把诸位大臣的奏本收上来。”
“想来是诸卿的奏疏过于情真意切,不好意思宣之于口,那朕就善解人意。”
王宝领命,手持托盘,挨着收过去。
有人淡定,有人鄙夷,有人慌张,也有人侥幸。
崔灿雯将所有人的小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
居高临下,就这点好处。
就好似在私塾之中,站于讲坛上的夫子,能将一切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表情和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王宝陆陆续续的将折子一一收好。
因是第一天,并无人愚蠢的触帝王霉头。
不少人都打着相同的主意,看厌了,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重点是,散朝吧!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沓沓奏疏被置于坐在龙椅上那位年轻的帝王面前时,帝王肉眼可见的兴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