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期盼和灼热几乎无以言表,要从眸子,神情中溢出来。
“可以是可以。”
“但你确定一个早朝能看完那么多的奏疏?”
印章,她胳膊都困了。
至于眼睛,现在更是酸酸涩涩。
想折磨臣子,让臣子们无形间卷起来,她就得先让自己累。
这样,臣子们以后也无话可说。
梁少渊沉默,他只是享受手握处置生杀大权的快感,喜欢决定命运的那一刻,并不是真的对洋洋洒洒的奏疏感兴趣。
一日间,看几十上百本,那简直是自找苦头。
“那我可以只印章。”
梁少渊思考了下工作量,淡淡道。
就连秦仪剿匪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被大夸特夸了,也就足以说明这些奏疏上言及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无需过分在意。
“当然可以。”
崔灿雯欢天喜地的应下了。
现在,梁少渊能替她印章。
那来日身体换回去之后,她替梁少渊批奏折,处理公务,也不过分吧?
朝臣们,见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梁少渊脸上的灼热顿时黯淡了许多,期待再一次被不安取代。
他……
他不喜欢如此灿烂明快的笑容出现在崔灿雯脸上。
接下来的时间,梁少渊稳坐在龙辇之上,没有言语,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只知道,那神情有纠结,有懊悔。
与此同时,下朝的臣子们稀稀拉拉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有评级优秀的官员相互吹捧。
也有评级末等的在一起叹息。
更多的是,评级不好的在对评级好的揶揄。
那话过于冠冕堂皇,让人看不出到底是冷嘲热讽,还是真心恭维。
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情,仿佛让朝堂上稳固的势力分布产生了无人察觉的震动。
只是,这时候还尚未有人意识到。
毕竟,忙啊!
评级末等的,得绞尽脑汁写两篇。
评级良好的,希望在往上爬一爬。
表格记录,那也是荣耀啊。
饶是陛下行事如此荒诞乖张,但亦有史官记录。
史书上,无人喜欢被次次认定为末等。
或诚恳,或官方的寒暄后,臣子们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与景太妃的马车不期而遇。
显然,景太妃的消息并没有臣子们灵通。
听闻安王夜扣宫门,被罚杖刑的景太妃,也顾不上装病,连忙入宫。
群臣的马车,避让了景太妃。
景太妃行色匆匆,与臣子们擦肩而过。
杖刑,是要打死人的。
就安王那个小身板,能受得住杖八十?
说实话,真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知子莫若母。
也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能干出夜扣宫门的蠢事。
是要造反吗?
还是不想活了?
景太妃并不怪谢太后没有偏袒,毕竟提前的杖刑,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成了保全。
要不然,安王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