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冬青跨过火盆,进入宫府的时候,101正在世界之外,抱着自己的腿蹲坐,看着身周的一片漆黑,默默叹气。
也不知道,木头究竟现在到了哪一步。
万一她和宫羽两个人日久生情,最后白头偕老,把它忘在了这里,那它要怎么办?
101默默叹气,干脆自己休眠,叫自己不管外头的事情了。
反正要是她还有一点良心,总是要将自己带出去的。
“送入洞房!”
喜婆高声唱着,推着宫羽和陈冬青离开。
红烟纱之下,陈冬青能看见宫羽僵硬着的脸。
她施法,目力瞧见白雅雅正坐在闺房中算着时辰。
确实是时候了。
陈冬青低头,任由背后的细针扎破自己的颈脖,由着毒素蔓延,凝结在心脉之外。
不多不少,控制的刚刚好。
她脚下一晃,直直往地上倒去。
宫羽的第一反应是往后跳开,赶紧躲开,第二反应才是扶住陈冬青,以术法探究陈冬青的脉搏。
叫他觉得意外的是,陈冬青居然是中毒,而且是人间也不怎么入流的毒药。
怎么会这样?
他展眉不解,却还是很配合陈冬青的举动。
“大夫,叫大夫!”他一叠声的嚷着。
虽然他也明白,叫大夫也没有什么鬼用。关键还是得看陈冬青自己什么时候愿意醒来。
哦。也是,她压根就没昏过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场婚宴,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新娘在结婚当日,被人下毒,如今生死不明。
唯一能查明的,是她颈后的一根细针。
可那细针究竟从何而来,是谁人动手,完全查不清楚。
哪怕权贵如柳相,也为此事愁得焦头烂额。
宫家就更是烦恼。
大夫来看过柳家姑娘,都说此毒无解,本来柳家姑娘该当场毙命,可大抵是她命不该绝,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不过,即使活着,大抵也是个药罐子了。
宫羽坐在椅子上,看着吧唧吧唧啃着苹果的陈冬青,长叹了一口气。
要是叫外头的太医们看见了陈冬青的这个样子,一定会将她从头到尾检查一个遍。
“你就打算这样下去?你爹和你哥哥可是快把宫家给拆了!”
陈冬青丢开苹果核,擦了擦手:“你在乎?”
宫羽摊手,努嘴笑了笑。
他当然是不在乎的。
简单点来说,他现在除了自己,其他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要是放在心上,他也活不了这么久。
“那也不能总这样。”宫羽道,“我宫家嫡子,可不要点脸面?”
陈冬青倒是好,往床上一躺,什么事都没有了,而自己还得负责给她抹平烂摊子。
这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宫羽看着安然自得的陈冬青,羡慕的不得了。
要是他也能躺着不干事,那该有多好。
早知道上辈子投胎,就应该做一个女人!
他正胡思乱想着,听得陈冬青开口对他说道:
“确实也是时候了,你将柳家的人叫来,我自有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