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乐志,你确定要这样和我对话?” 徐开达的心情差到了极致,本来就害怕曾乐志被捕,从而把他们给连根带出来,此时曾乐志还隐晦的想把毒品的事情扣到他头上。 以往,曾乐志听到徐开达生气了,或许还会顾虑一下。 但现在,他自身都难保,曾乐志轻松的对徐开达说:“我现在已经是烂命一条了,徐县长,你确定你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这个滚刀肉!” 徐开达在心里暗骂一声,平复了情绪,安抚曾乐志:“你先别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着,郑韵洁不可能让县局一直封锁关卡,等稍微宽松一些,我就带你出关桥。” “好,希望徐副县长信守承诺。” 电话挂点。 徐开达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手机的后壳被摔开,手机电池和各种卡碎落一地。 静坐了半个多小时,徐开达起身,从地上一个个的捡起手机配件,然后给组装好,开机。 眨眼间过去三天。 曾乐志一直没有落网。 萦绕在关桥县的暗流让关桥县每个从政的大小干部忧心忡忡。 郑韵洁揉着眉心,看到李东泽进来,再次问道:“有曾乐志的消息了吗?” “没有。” 李东泽摇头:“关桥县虽说是一个县,但面积也挺大的,曾乐志要是刻意躲在一个地方不出来,那我们就算是再搜索,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对方的家人呢?” “他们还是一无所知,曾乐志早早就把他的家人迁到了东江市,对于曾乐志在关桥县的一些产业,他们并不知晓。” 郑韵洁有些失望。 曾乐志人混是混,但保护家人这一方面,倒是尽职尽责。 县公安局在调查曾乐志的人际关系的时候,竟然发现曾乐志虽然经营着这么大一个娱乐城,但其本人竟洁身自好,从不吸毒、嫖娼,甚至连一个情妇都没有。 对方不管再忙,也会在周六周日抽出一天的时间去东江市陪家人。 如果不是一件件证据摆在眼前,曾乐志和李东泽脑海中的那种“大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郑韵洁兴致不高,李东泽有些心疼。 但工作是工作,哪怕郑韵洁心情再不好,该汇报的工作,李东泽还是如实汇报:“县长,审计那边有结果了。” “怎么样?”郑韵洁打起精神。 李东泽汇报:“在拆迁问题上,只方田镇来说,赔偿标准不一,可以说是非常混乱,有砖混房按照三干一平赔的,也有钢混房按照一干五一平赔的。 另外,在面积赔偿比例上,也是因人而异。 汇总了一下,除去还没有谈的赔偿,以及发下去的赔偿款,方田镇在拆迁款上存在一干三百多万的漏洞。” “多少?” 郑韵洁瞪大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一干三百多万。” 李东泽的声音沉沉的,面对这样庞大的数字,他的内心同样被狠狠的揪住。 仅仅是一个县级项目的拆迁,就造成了这样的漏洞。 郑韵洁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对李东泽说:“东泽,你去让方田镇给我一个说法,如果这一干三百多万给我莫名其妙的丢了,那方田镇这俩人,谁也别干了。” “好!” 李东泽知道,郑韵洁是发狠了。 随后,李长河也给郑韵洁汇报了烨华镇的情况。 两个镇情况差不多,只不过烨华镇的口子比方田镇要小一点。 这样算下来,两个镇算下来,出现了两干两百万的口子。 李东泽心情沉重的来到方田镇政府。 这一次,方俊生和史运来没有那么热情了,偌大一个镇政府,连一个愿意接待李东泽的人都没有。 李东泽询问这两人去了哪里,工作人员的回答就是去视察拆迁工作了。 打了几个电话,没有接通后。 李东泽拽着那个工作人员上车,开始前往方田镇一个个的拆迁村落。 从太阳正南头,找到太阳西落。 等李东泽风尘仆仆的回到镇政府时,方俊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东泽同志,你找我有事?” 李东泽道:“我听人说方书记去视察拆迁工作了,怎么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您和史镇长的人呢?” “哎呀!东泽同志,你怎么不在镇政府等我一下,拆迁工作繁重,指不定你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哪家哪户做思想工作呢。” “那您现在在哪里?” “额......我现在还在外面呢,要不你明天再来?我一定在镇政府等你!” 听到这样的话,李东泽的火气蹭蹭直冒。 就算是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个正值盛年的小伙子。 李东泽严肃道:“不用了,我必须给您转达一下郑县长的意见,她要你们对款项缺口,提供一份合理的报告!” “什么?我听不清,东泽同志,你还在吗?” “郑县长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方书记,史镇长,自重!” 说完,李东泽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俩人现在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拆迁款项缺口,你拖也拖不久啊。 开车回到县政府。 李东泽直接去了郑韵洁的办公室汇报这件事。 郑韵洁听完后冷笑一声:“拖吧,我不会等他们,真当我这个县长是圣母好欺负?” “郑姐,你也别生气,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李东泽声音关切。 郑韵洁揉着眉心道:“东泽,我不是生气,而是着急啊,拆迁区域的人民还等着赔偿呢,结果我们政府出现了这么大的缺口,你让我怎么对得起这些为了城市发展而牺牲的群众!” “那之前因超规格发放的拆迁款怎么办?”李东泽问。 郑韵洁想起这个就头疼。 谁都不想把到嘴里的鸭子吐出来。 要是重新商定赔偿,但很大一批拆迁户以及拆了房,再商议那也是一笔糊涂账。 要是让那些超过要求的人把款项退回来,他们肯定不乐意,到时候还会闹出人民群众集体上访的现象。 可要是不让他们退回,那些少补偿的人,和那些后面的群众,又会对之前的分配产生不满。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无论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做,都会出现一定的问题。 郑韵洁揉着自己的眉心。 这是对她的重要考验,能不能处理好这个问题,关乎着关桥县新城发展能不能成功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