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到了乡村的时候。 李东泽让司机刻意开的慢了一些。 今天阮泽要陪着贺导去泉石一冶看，陪同李东泽的只有司机。 李东泽的司机是一个在部队上服役五年退役的老兵，平常李东泽总是喜欢小杜小杜的这么叫他。 小杜人很憨厚，做事也十分踏实。 李东泽十分满意。 杜洪超还是第一次单独载着李东泽出去，心里有些紧张。 他们这些司机。 除了要开车，其次还有这保护领导的职责，否则也就不会从退役士兵里面挑选了。 “小杜，我听说你家是市里面的？” 杜洪超听到李东泽和他说话，笑了一声，一边开车，一边害羞道：“是，我家就住在人民路旁边的那个富强小区里面。” 李东泽恍然，平常他去市政府会路过那边。 “今年的暖气还可以吧？” “挺暖和的，有时候觉得热，在家还会光膀子。” 两个人谈着。 车子上了一条乡道。 道路开始颠簸起来。 两侧的树木光秃秃的矗立着，仿佛在呼应着这寒冬。 “市长，前面是泉石县合石镇关羊村。” 杜洪超说完，松了一口气，幸好阮泽昨天晚上找到他，将李东泽明天要去的一些村落镇子的名称以及一些资料让他看了。 李东泽点点头。 车子一路进了村子里。 冬天严寒，这个时候村子里在外面的人不怎么多。 李东泽看着从屋子里一个个戳出来的银白色的烟囱管，上面耷拉着黄色的如钟乳石般的冰凌，地上，还有一个类似于淡黄的黄色物体，周边蔓延着“蛋清”。 这是一氧化碳和水冻结之后形成的。 “现在的村子里，主要的还是蜂窝煤，每年因为燃烧蜂窝煤，要死很多人。” 李东泽感慨。 他让杜洪超把车子停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下车。 杜洪超下车后观察着四周。 一旦有危险，他会把李东泽牢牢护住。 李东泽自己转悠着。 慢慢的，也就转进了村子里的中心。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烧柴火？” 一道浑厚的男人声音传入李东泽的耳朵。 让李东泽精神一振。 他看到，远处的一家小别墅的门口正围着一圈人。 别墅的家门口有一个中年男人面色难看。 而他对面，一个穿着大棉袄的男人正红着脸和他争论着，这道声音，就是和他争论的那个男人发出的。 围着的人和周围想看热闹没有凑上前的人脸上平静。 有的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件事。 杜洪超看出李东泽的好奇。 和李东泽说了一声之后，急忙跑过去打听了一下。 听到八卦不和人分享总觉得缺点什么。 没多久，杜洪超便面露正色朝李东泽过来了。 “怎么了小杜？” 杜洪超说：“市长，出事了，我打听了一下，那户别墅的主人是村子的村长，和他争论的男人是村子里一家贫穷的户主。 村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知道村子里前一阵下发了一条公告，说是不允许再燃烧柴火这种烟大的取暖东西，只能燃烧蜂窝煤这种。 还说是县里面下达的文件。” 李东泽愣住了。 “泉石县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文件，就算要强行环保，那蜂窝煤肯定也不让烧了，没道理只不让烧柴火啊！” 李东泽想了想，“走，咱们去看看。” 此刻，人越来越多。 村长一时间竟然没发现村子里竟然进来了两个生面孔。 面对男人的质疑。 村长严肃说：“张魁，你别来和我说，之前村委会的喇叭上已经明确的讲了，咱们泉石县要搞旅游示范区，禁止污染。 你烧柴火冒那么大的气，让领导知道了怎么看？ 会不会说咱们关羊村不重视工作？你别跟我急眼，有本事你找县长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名叫张魁的男人义愤填膺的反驳道：“你说烧柴火污染环境，难道蜂窝煤就不污染了？再说，咱们中国这么多年的历史，哪年冬天老百姓烧柴火取暖污染环境了？ 怎么，今年就不行了？” 村长不悦，“你别和我说，这是文件，这是工作！你懂个屁！” 说完，村长就要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去。 金色和白色相间的三层小别墅十分好看。 在这个村子里也是最好的风景。 此时，和张魁身上裹着的露出一些白色棉絮的棉袄相比，是那么的刺眼。 张魁大声的喊着：“那我凭什么要买你家的蜂窝煤，你敢说你不是自己捞钱？！” “张魁！” 闻言，村长大惊！ “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购买蜂窝煤的途径，你别血口喷人，小心我把你告到派出所，让人给你抓起来！” 张魁冷笑。 这个时候，别墅里又走出一个男人。 和村长相比，这个男人相对于年轻一些，一出门，他看着张魁就生气，转而对村长说：“姐夫，你别和他说了，他懂什么。” 张魁看见这个男人，笑骂：“你特么牛气什么？你姐夫当上村长才两年，你婚结了，小汽车开上了，房子翻盖了，钱怎么来的你心里有数！” 年轻人一听，顿时急了。 “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有本事，也把房子翻盖啊，自己没本事就说别人，你懂什么？！” “是，你有本事！”张魁冷笑：“怎么你姐夫不当上村长，你还没本事，你姐夫一当上村长，你的本事立刻就来了？你有本事难道不应该一直有本事吗？ 还不是今年挣大家的蜂窝煤钱！” “你信不信我动手打你！” 年轻人眼神凌厉。 张魁解开棉袄的一个扣子，“你们都不让我们活了，我还怕你？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