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也这么认为，我家清清的确与众不同。病好后，万事顺遂安康，在京都买房了，打算带我去呢。 可惜我家里有事走不开，不然过了年就可以跟他们去看看咱国家的大首都。” 苏外公疑惑：“田地里也不指望你干活，您有啥事走不开？” 顾永壮在一旁将顾家村人集资建房的事说了说，引来苏外公和他弟弟一片赞叹。 “好事呀！”苏外公对着顾爷爷竖起大拇指，“你这主意真不错，要实施下去，顾家村的新房那是一幢一幢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是镇数一数二的富裕村落，你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带领着全村人发家致富。” “嗨！”顾爷爷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功臣不功臣我没想过，就想着在有生之年，看见村里人的日子都变了样。 我们村在棒冰厂上班的人多，大家的钱每个月合在一起，就能盖一幢房。大家都想盖房，苦于无处筹钱，相互帮助一下，这不就解决问题了。” “亲家脑子可真灵活。”叔外公跟着朝顾爷爷竖起大拇指，“这年头借点钱确实不容易，大家手里都紧巴巴，拿不出几个子儿。 用这种方法相互借钱，实在是个好办法。可惜我儿子跟顾家村的人不熟，不然也想加入进去。我家那房子墙体都开裂了，最好推倒重建。” 顾爷爷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你家恐怕不行，村里集资的人不会同意。” “我知道，也就那么一说。”喝一口酒，叔外公笑了，“顾家村的人跟我儿子不熟悉，还不在一处干活，自然没道理帮忙。”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弟弟，苏外公说道：“你家照着这样的势头下去，过个三五年也能盖新房。” “是，自从家里有人去了棒冰厂上班，活钱见了不少，大约到后年，我就准备把房子拆开修修。”叔外公毫不避讳地说出心中的打算，“哥！到时候要是接不上，可得帮一把。” 苏外公没有反对：“到了紧要关头，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房子建一半放着不管。” “诶！有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也不知道叔外公想到了什么，居然红了眼眶，拉着顾爷爷闲聊，“我这辈子，没少得我哥嫂帮助。可惜我婆娘是个傻的，年轻那会儿总跟我嫂子不对付。 我嫂子是个明白人，不跟她一般见识，有啥好事都想着我们。要不然，我儿子也不可能去了棒冰厂。” 江靖远在一旁听着，觉得男人一辈子娶个通情达理的媳妇很重要。 否则，一辈子活得窝囊不说，还得被家里的琐事烦死。 好在他家清清是个明白人，啥事都考虑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很幸运。 转头笑眯眯地望着正在跟外婆舅妈说话的顾清清，看她脸上带笑，眉飞色舞，他不自觉地跟着展开笑颜，心底十分满足。 在苏家吃完中午饭，又留着吃了晚饭才回来，不吃外公外婆不高兴。 没办法，只能留下吃。 晚饭是下午五点左右开始吃的，比较早，吃完了赶紧回家，怕天黑到不了家。 顾爷爷有江靖远和顾长青两人护着，顾永壮背上背了一大袋各种回礼。 苏清瑶和顾清清走在最后，离开了江靖远一段距离，她轻轻地问女儿：“清清！今天外婆问我，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要孩子？ 还问是不是你小时候身体吃多了药无法怀孕？要不就是你避孕了？” “妈！我避孕了。”顾清清压低声音告诉老妈，“我不想这么早要孩子，靖远大学毕业了再说。我们只能生一胎，不急。” 听完女儿的回答，苏清瑶松了口气：“我就说你有避孕，小时候吃的药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阻拦你受孕。” “外婆多虑了，我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顾清清笑着挽住苏清瑶的胳膊，“妈！我才二十岁，生孩子还早呢。” “也就你们这代人幸福，赶上了计划生育，不管生儿生女，生一胎就行。别人怎么看这个政策我不知道，我是赞成的。” “哦？为什么？”顾清清诧异地问，“难道你不希望自己多生几个孩子？” 苏清瑶摇头：“不希望，子多母苦，说句不好听的，男人不会觉得家里孩子多，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去管孩子的事。 从怀孩子到生下来养大，这中间最辛苦的就是当妈的。以前多少女人都折在了生孩子这一关上，要是只生一个，那得救了多少人的命。” 顾清清没想到老妈还能有这样的见解，十分惊愕：“妈！你的见解好独到，也很有道理。计划生育是国家政策，人口膨胀太快不是什么好事。” 苏清瑶不懂什么人口膨胀不人口膨胀，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往下说：“生那么多孩子下来，要吃要喝要上学读书，别说国家负担不起，咱们也负担很重。 当初我生了你们姐弟二人就再也不想要了，生下来是容易，养活可太难了。别的我不懂，就知道生多了养不起。 还是生一胎好，不管男孩女孩，有一个教育好就够了。要是教育不好，生十个八个都没用。” 嘿！她老妈这思想觉悟还真的高。顾清清在心里给苏清瑶点赞，能这么诚心诚意支持计划生育的人还真不多。 农村人都喜欢多子多孙多福气，乐意少生孩子的很少见。 “这话对，往后我就生一胎，好好教育，不指望他成龙成凤，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没错，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最重要。”苏清瑶深有同感地看了看女儿，“可千万别生个跟你这般难侍候的，会要了人的命。 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难养活，抱去哪儿看病，谁见了都劝我们把你丢了，说你这样的孩子是来讨债的，养不活。 那时候我和你爸真的很绝望，别人生了千千万都好好的，怎么我们遇上一个这么难缠的？ 要不是我们全家不肯放弃，说不定都看不到你长大成人的一天。出生在旁人家里，也许你真的会被丢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