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距离二流战争已过去一周时间。 这一周,燕京上流层面没出现任何动静,似乎随着二流战争过去,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人们也逐渐不再讨论大楚和二流。 毕竟普通民众,距离上流社会的事太过遥远,大家都得回归生活。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而大楚也仍然没任何动静可言。 楚云则收到了从美利坚寄过来的手机,这是谷歌阿尔法狗团队,专门为楚云所打造的人工智能手机。 里面只有一个阿尔法狗围棋软件。 楚云将手机装进乾坤袋中,同时将摄像大屏幕、鱼竿零食等,也都装进了乾坤袋里。 准备好一切,他再度进入二层小世界。 小世界内,斑驳的秋叶还在飘零,小河涓涓的流淌着泛黄的水流,谢三清还坐在柳树下棋桌旁,一动不动盯着桌上的棋局,时不时皱眉沉思,时不时发出赞叹。 楚云,“前辈。” 谢三清抬起头来,笑眯眯道,“怎么?这是又想明白了?来找我下棋?你可只剩下五次机会了哦。” “我劝你别下了,反正也赢不过我的。” “我这一生都从未败过。” 楚云微微一笑,“我还想试试。” 谢三清无奈叹气摇头,“行吧行吧!那就坐下吧!我再指点你一二!” 楚云含笑,“多谢前辈,不过我想增加些赌局。” “嗯?” 谢三清好笑的来了兴趣,“你一局都没赢过,还敢跟我增加赌局?赌什么?” 楚云平静道,“咱们谁赢了,就扇对方一巴掌,你看怎样?” 谢三清上下打量着楚云,顿时笑了起来,“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穴位被封锁了还觉不够,竟还想挨巴掌!” “有趣!有趣!你既然喜欢挨打,我就满足你!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说着,谢三清摆手,“快坐下下棋吧!” “先等等。” 楚云从乾坤袋中,拿出摄像机来,对准了棋面,同时将大屏幕摆在了一旁,摄像机与大屏幕连接在一起,棋局上的画面,赫然投影在大屏幕上。 谢三清疑惑好奇的盯着眼前奇怪的机器。 “这都是什么?” 楚云平淡解释,“这东西叫监控,能够防止我耍赖,对棋面时时监控,前辈您不是说嘛!我总是耍赖,还屡教不改,我害怕自己再冒到前辈,所以想监控整个棋局。” “额……” 谢三清愣在座位上,“这个……不必了,偶尔的冒犯也没事的……” 楚云固执的摇头。 “那可不行,前辈作为九州大陆棋圣,棋道的开山鼻祖,我和您下棋,若是悔棋了、耍赖了,那该多不要碧莲啊!” “爱悔棋耍赖的人,那都是得司马的!” “我不想司马,所以还请前辈,允许我监控,以外力来约束我,也好改改我的臭毛病。” 谢三清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不过他心想,自己基本已经研究透了这小子的棋路了,他在外界四天,却是这小世界中的四年,这四年来,谢三清一直研究着楚云每一盘棋局。 所以,对于连赢楚云五盘,他有着十足的信心。 他已经不需要用偷子这些手段,来获得胜利了。 犹豫了下,谢三清大手一挥。 “行了!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楚云却并未坐在棋桌旁,他拿着黑子棋篓,来到小河旁,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摇椅来,又甩出一杆鱼竿,他坐在摇椅上,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拿着一把黑子,背对着远处柳树下的谢三清。 “好了,前辈,可以开始了。” 谢三清整个人都懵了。 “你这是干什么?” “一边钓鱼一边和你下棋。” “你特么……”谢三清暴跳如雷的站起来,“一心一意和我下棋都赢不了,还想一心二用,你搁这儿给谁摆脸色呢?” 楚云转过头来,轻描淡写的看了眼谢三清。 “没想给前辈摆脸色,我就是觉得,一边钓鱼一边下棋,好像也能赢你。” 谢三清脸色都扭曲变黑了。 他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连说几个‘好’字,愤怒的坐了下来。 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想着赶紧把这小逼崽子赢了,然后一巴掌把这小子送西天! 谢三清愤怒落子。 棋盘都被他拍出沉闷的响声。 他身为九州棋圣,几千年来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侮辱,心中带着怒火在战斗。 楚云瞥了眼大屏幕上,落下的白子。 他悄悄掏出手机,打开阿尔法狗围棋软件,也和谢三清一样,在手机中落下白子,落在相同的位置上,阿尔法狗很快落下黑子。 楚云随即向后一抛。 一颗黑子划过抛物线,稳稳落在了柳树下的棋盘上,正是手机中阿尔法狗所下棋局的位置。 谢三清狠狠瞪了楚云背影一眼,继续落子。 他刚下完,楚云也随即抛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回。 渐渐地,谢三清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手中捏着的白子,都在剧烈的颤抖,这一步他思索了半个小时,他竟发现,自己快输了。 而这盘棋,他才下了几十步啊! 若不是他一直在思索,浪费了很多时间,这盘棋用时绝不会超过十分钟! 而楚云,每次谢三清刚落子,他就快速落了子,完全都不需要思考的,他似乎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钓鱼上,这期间还钓上来两条鱼。 而对于这盘棋,似乎像是顺带而下,完全就没放在心上!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怎么我这么快就会输啊!我明明不作弊,之前也能和他有来有回的啊!而且我又用了四年时间,研究了他的棋局,我应该不至于这么惨的啊! 他怎么变的这么强了! 强的令人发指!令人窒息!! 谢三清颤抖的落下白子,他呼吸都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落在棋盘上,此刻他是多么后悔,允许楚云安装监控,以至于他都不能悔棋了。 “你确定下在这里?” 谢三清刚落子,楚云悠悠的声音飘来。 “不!不确定!我和你开玩笑的!” 谢三清赶忙将棋子拿起,他目光疯狂扫视着棋面,大脑都似乎因过载陷入宕机状态了。 不下在那儿,我该下在哪儿? 到底下哪儿?我现在在哪儿?我是谁?我特么在干什么? 远远看去,一个孤独的小老头,坐在柳树下,抓着他稀疏的白发,陷入痛苦挣扎,可怜凄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