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好疼。
克罗蒂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捂住胸口,艰难地呼吸着。
艰难地床上坐了起来,深呼吸后,才觉得稍有好转。
这是在安德尼家?
看着地板上透露的一丝微光,看不出来是上午还是下午。
我睡了多久了...嗯...得起来了,不能再睡懒觉了!
可不能因为侍从没在,就这样怠惰!
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拍了拍脸,脱下了身上的睡衣,换上了一条深蓝色的长裙,以及有着酒红色荷叶边的撑裙。
“哈哈哈,今天难得弗里德少爷要来,你说我们要不要稍微打扮一下?”
“打扮什么啊,弗里德少爷就算没有其他的小姐们婚配;那也有安德尼小姐在...我们就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说的也是。不过我刚刚看到哈罗德先生...不得不说拾掇一下后,还是不错的,诶呀呀...”
外面好热闹,还听到了女仆们的窃窃私语。
侍从他们都回来了?
来不及顾上身体的不适,拉开了门,对着门外正在往下打量的女仆们问道:
“他们已经回来啦?!”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女仆们惊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克罗蒂后,舒了口气:“是克罗蒂小姐啊...”
像是菜反应过来克罗蒂才醒一样,二人吃惊地捂住了嘴:
“您,您醒了!太好了!想必安德尼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装束,二人相视一笑:
“在此之前,让我们为您好好打扮打扮吧;哈罗德先生看到说不定会开心的。”
看来他们是真的回来了!
女仆们说的是,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侍从才行。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仆们已经为她挑选好了衣服,正梳理着她那一头如同绸缎般光滑的长发。
“真羡慕啊,克罗蒂小姐的这头长发...”
女仆们对着克罗蒂赞不绝口,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们不用去服侍安德尼小姐么,诶嘿嘿,总在我这里,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女仆们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关系的,仆人们多着呢,也不缺我们两个新来的,况且,有什么事还有纯白姐姐以以及其他的纯姐姐...”
年龄稍小些的女仆也说道:“而且纯白姐姐和安德尼小姐也说过,要好好照顾克罗蒂小姐。所以您就不用担心啦。”
“而且今天还有个小小的庆功宴,就更需要好好为您打扮一番!”
虽说只是小宴会,但由于杜徳宰相也会来;因此哈罗德也不得不穿上了正装。
在纯白的强烈安利与安德尼的要求下,哈罗德被迫在侍从们的帮助下,进行了沐浴以及换装。
“没想到哈罗德先生你稍微打扮一下,倒还挺不错的...”
纯白为其换上了一身正装,不紧感叹道。
“虽然没有弗里德少爷的贵气,但却有种很稳重的感觉。”
年纪稍小一些,名为纯蓝的女仆和声道。
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哈罗德反而有种不真实感。
纯白和纯蓝观察者哈罗德的反应,相视一笑,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夸起了哈罗德。
显然,这种情况是他难以应对,匆忙地留下了一句“我去看看大小姐醒没醒”,便匆匆地离开了衣帽间。
才到走楼梯口,就听到上方传来地欢快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元气满满的“侍从!!!”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方,克罗蒂像只欢快的鸟儿,一个纵跃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来。
这个笨蛋!
哈罗德手忙脚乱地伸出手,往前一个大跨步,想要接住克罗蒂,却没有算好降落地高度,克罗蒂直接一头撞向了他的胸口;而哈罗德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一般,在众人的惊呼中,整个人连带着克罗蒂一起滚下了楼梯。
“啊啊啊啊啊!!克罗蒂小姐啊!才好的伤啊!”
陪同克罗蒂出来的两位女仆,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想要扶起克罗蒂和哈罗德;其他听到动静的女仆侍从们也来到二人附近,帮忙将二人扶起,并检查了一下是否受伤。
好在有哈罗德垫着,克罗蒂的身体并无大碍;哈罗德看上去摔得有些惨,但由于平日的锻炼不少,体格原本就好;再加上下坠过程中,急中生智强化了身体状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女仆们将二人扶到了餐厅旁的阳台——据说这里是安德尼用来喝下午茶的地方;有着一张圆形的玻璃茶桌与四把放着软垫的椅子。
在椅子坐下后,哈罗德揉了揉刚刚摔得有些疼的手臂。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克罗蒂满是愧疚的表情,过了一会,小声地说了句:“对,对不起...”
太激动了,居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举动。
克罗蒂无力垂下了头,双手攥紧了裙子不敢抬头看哈罗德的眼睛。
“大小姐。看着我。”
他的语气很温柔,让克罗蒂没有拒绝的余地。
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眼眸,正好看到了哈罗德宛如明月地目光:“不需要说对不起,我知道,您只是太高兴了。我与您的心,是一样的。”
看到克罗蒂放松了下来,眼中似有一汪清泉。
“这次没能顾上您的安全,是我的无能。”
可即使带上克罗蒂,自己也不一定能过护得了她的周全。
如果能过更强,是不是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了。
“哪里的话啊!侍从已经,已经很厉害了!反倒是我,一直都没能为你做些什么。你放心,侍从!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回到你的世界的。”
哈罗德的表情在听到这个承诺后,变得苦涩起来。
克罗蒂只当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准备劝几句时,一身姜色与墨绿色礼裙的安德尼走了进来。
“午...”
“下午好,安德尼小姐。大小姐这几天麻烦您和纯白小姐了。”
安德尼皱起了眉头,然后猛地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伤,介意...”
是在说“对不起,害得克罗蒂受伤了,你能够不介意此事,已经很好了”对意思么...
照着这个理解,哈罗德回答道:“哪里的话,你们也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总的来说,最后大小姐没事,这就很好了。”
安德尼感激地看了哈罗德一眼而克罗蒂还是一脸懵逼,在一旁不解地说道:
“每次我都很好奇,侍从你是怎么和小安德尼沟通的...我听过纯白小姐说,连弗里德有时候都不能很好地和小安德尼说话呢...”
你不能和安德尼好好沟通,但见你平时和安德尼玩的也不亦乐乎啊。
哈罗德默默在内心吐槽道。
“...天赋。”
安德尼难得说了一句不用揣测意思的话。
“...东西...用?”
是在说这次我给弗里德的东西有没有用处么?
哈罗德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十分有用,没有您给他的药丸和软甲,说夸张点的话,我们可能已经变成了境外生物们的消化物了吧。”
克罗蒂原本优雅地端着茶杯,准备喝茶;听他这么一说,白了他一眼。
“侍从!真是的,粗鲁!怎么可以在这里说着么粗鲁的话呀!”
说着,还拿出了一把羽毛做成的扇子,扇着风。
这动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着哪位贵妇人学的。
而且,大小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您扇风不会觉得冷么。
哈罗德虽然很想这么说一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三人在此说说笑笑,转眼间,已是黄昏时分。
想必弗里德应该要来了。哈罗德掐算着时间点,这么想到。
“安德尼小姐,弗里德烧鹅...少爷和杜德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