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一辈子不离不弃,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老死在重力屋中,就算……咦
咦,这是世界之窗么?”
熔浆光华中,保罗缓缓飘荡着,内心流淌着悲伤,这股悲伤逆流而上,席卷而来,冲刷成河。
内心淹没在悔恨与思念的长河中,淹没了一大波妄念和愚痴。他无处可逃,只能掏空一切,争取那一丝可能性。
随着热浪翻腾,他就这样漂来漂去,内心空虚寂寞,冷意从头顶开始浇灌,渐渐席卷整个全身,倾覆了所有的信念。
就在这时,声音凄切中带着一丝笑容,光线扭曲中闪泛莹莹三角体,保罗飘浮到了斜坡顶部的阴影里,在悲伤的长河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东北,梭子岭中。
两个渺小的身影穿过象形石,彭云崖和潘祝瓜两人前面有一片野塘,闪泛着油绿色泽,卷莲如同卷帘门般淤积在一起。
十来只色彩黝黑的熊背蛤蟆,一个接一个如同叠罗汉般扑通扑通跳到它们的脊背上,从底部到顶部,叠加了五层,共有十五只。
它们嘴里吐出黑黢黢的气泡,这气泡并不收缩也不膨胀,只是像粘在嘴边、吹开的口香糖般经久不化。
他们先是愣怔住了,继而撑起护罩,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熊背蛤蟆,早就听说它们玩叠罗汉甚是一般,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真特么的专业啊!
“现在尸气如一枝梨花般淡薄了些,那些满园海棠花般的尸气也并未像妓女般团团围住咱俩,可这熊背蛤蟆乍眼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那黑黢黢的气泡经久不散,也不扩大也不缩小,也不破烂也不湮灭,这可奇了怪了!”
彭云崖还未见过这种情况,心里直打突突,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之色,身形后撤了一段距离,不敢过于靠近它们。
“没关系,我的卷尸蟠里还有一只白毛尸,此刻就拿它投石问路吧。”潘祝瓜遥手一指,卷尸蟠里放出白色的光华,光华飘了几下,飞到了野塘上方。
不大一会儿,它便横穿了野塘,又从那头飞了回来,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卷尸蟠中。
“没事吧,把心放在肚子里,赶快离开此地,也好寻找出路,老子几乎半年没啃嫩草啦!”潘祝瓜正欲展开身法,飞身跃过野塘。
“先等等看,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是用活物实验一番,确定没有问题的话,再飞身过去也不迟。”彭云崖一把拽拉住他的脚部,硬生生地把他拉了下来,恍惚间,他隐约看到潘祝瓜飞身之际,那熊背蛤蟆的嘴部略微晃动了一下。
刚才白毛尸飞来飞去的时候,它们可没有这般动嘴,这些熊背蛤蟆难道只对活物感兴趣,还是说它们对灵魂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