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接到日耀那边正式通知,被解雇了,要回去处理一下。方何对此深表遗憾,但也万般无奈,毕竟这是民营企业,刚发生仓库打架事件,又过了不久城里发生了大型群殴事件搞得人心惶惶。而且阿风和红毛出现在“晅”大门口的事情见报了,他谜一般的身份,——不管是红帮二当家也好、还是王身边的神秘人也好——都已触民怒。这些都给机场老板增加了无形的压力。他对方何直接明说了:他宁愿要一个资质平平的飞行员,也不要一个顶级技术的飞行员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担忧和烦恼。
这些阿风都表示理解,他还劝慰方何,让他宽心以后有机会可以时常再聚。私人物品阿风都没要了,挑了些可用的有用的给了李叔,其它的都丢进了垃圾桶。
李叔将他的飞行员手链从垃圾桶里挑出来,打量了好一会儿说,“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丢了呢?”
“李叔……,”阿风说,“我可能再也不会飞了。”那拓的身体那个样子,连大巫医都说只有十多年了……,现在整个局势又对他非常不利,甚至都威胁到他的王权统治了。
李叔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蓝相间的、金属小客机模型串在链子上,用沧桑的老嗓子说:“飞不飞都是一个纪念。”他把链子递到阿风面前,“给,别弄丢了。”
阿风接过礼物,但心里变得沉重起来,本来丢了眼不见心不烦,不丢看着徒生渴望飞翔的烦恼。
出了日耀,陈立驱车开往城里。还好他聪明开出来的是一辆普通点的车子。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王勃然大怒。殿里只有王和永吉两个人。
“我会尽量将这些新消息压下去。”
“问题不在这里!”王吼道:“问题是你为什么还没有百分百控制纸网两大媒体?”
“我王恕罪!”永吉将右手搭左胸口行了个礼,“他们有自己的地下印刷厂,而且有无数的电脑和动态IP,我们防不胜防。”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应吗?唐唐六国之首的光国竟然在国内连一个消息把控都做不到,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说着王将桌上的文件一股脑全扫到了他脚下。
永吉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复苏以来王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只要牵扯到那个人,父王就会一切都失控了呢?
“我认为,”永吉大声说,“这个地下印刷厂就在晅城附近,我已经要求城主跟我们向城外扩张二十公里全线排查。网上那些文章已全删除,对于那些消息散布者,我们已全部逮捕,我发现那些IP大多出自网吧,因此我已在每个区都安排了人驻守在在册网吧里,一有异动立即切断网吧网线,第一时间隔离消息源。”
那拓扶额听着,一言不发。末了,他说,“你认为饶楚下一步会怎么做?”
“我认为他会拿寿命骤短这事大作文章。”永吉尖锐指出,“但是他的动作绝不仅如此。”
“你认为,还有什么?”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必须小心防范,”永吉理智说,“我认为,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他送走。”
父子两人对望着,彼此都很清楚,这个“他”是指阿风。
那拓坐回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声音低沉着说:“你认为,我现在虚弱的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男人说完这句话立即警觉起来。是了,之前那五年一门心思念想着爱人,满世界寻找,政权差不多旁落永吉手里,后来阿风找到了,他绝大部分心思又放在爱人身上,连永吉对王位有多少觊觎之心都忽视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父王,”大儿子说,“他暂时离开,对你对他都有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