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宋清朝声线上扬,弯着眼睛迎上去。
宋清暮眼里有种晚风般的沉默。
这与生俱来的孤高清傲,倒是可惜了这双泛泛含情目,望人时又刺又薄凉。
“瘦猴背后不止有冯少澄。”宋清朝的眸子也结上了一层冰,“这是监视我们的第二波人。”
她收了笑看向远处隐秘的山林,“那里也不止一拨人,我们很危险。”
“长姐别怕。”
“怎么说?”宋清朝恢复了往日的笑颜,她藏在袖子的手里握着从空间取出来的蜜饯,借着给宋清暮擦汗的功夫直接塞了进去。
宋清暮明显一愣,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东西含在嘴里,感受着酸酸甜甜的滋味。
“他们不会要我们性命,这流放队伍就是我们最好的保命符。”
宋清朝点头。
她当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在这里受苦。
在没实力的时候,只有老实听话才会让人放心。
“长姐可知南夷舆图?”
宋清暮薄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纸上的罪责皆是胡编乱造的,上面那位所求的是兵权。”
“可舆图不是……”
“丢了?”宋清暮虚咳,声音都在抖,“不是父亲弄丢的,是那位派人偷的。”
“什么!”
宋清朝怎么也没有想到偷舆图之人会是皇上。
她还记得当初父亲用时三年,跑遍了南夷所有的角落才绘制出了舆图。
图成那日,父亲还向她炫耀,说皇叔叔看了一定会高兴,定会赏他几坛上好的竹叶青。
“但那张图,被人掉包了。”宋清暮垂下手,“那人倒也不是坏心,他知道上面那位的德行,知道父亲只有兵权在手才可能活命。”
他笑着叹气,“就算没被掉包,他也不会放过父亲的。”
“暮暮……”
宋清朝心里满是悲愤。
前世再见父亲时,她已认不出父亲的模样了。
瘦骨嶙峋,不合身的盔甲。
若不是宋家枪,她绝对不敢相信誓死守城的断臂将领会是自己消失了五年的父亲!
他浑身鲜血立于孤城之上,
到死都没扔下手里的长枪啊!
“长姐,这是死局,父亲母亲知晓的。”他声音变得凄凉,“你可记得阴阳鱼符?”
宋清朝哆嗦地从空间取出属于她的那份阴符。
宋清暮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保障,他早知会有这一天。”
“那为什么……”
宋清朝想不通,父亲明明都知道,为何到死还在尽忠。
“这恐怕只能问父亲了。”
“父亲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