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一直是惨白的。
它像是不知道这夜色下发生着怎样的杀戮,依旧高高地悬挂在天上。
宋清朝和常平禾两人的衣服上已经溅满了鲜血。
所有的人都持着3棍棒往后退缩着。
这荒唐的打斗怂恿者常老却缩在最后,一步也不愿上前。
他愤怒,怒到眼珠子都要蹦出来。
“常平禾!这都是你的族人!”
常平禾单手抹着脸上的血,“我只是正当防卫。”
宋清朝用手转着鸳鸯钺,“我们并未上前一步,是你们自己往我刀上撞,怎能将话说得如此轻巧?”
她扫了眼地上握着自己伤口在打滚的人,丝毫没有半分同情。
宋清朝刚想举起鸳鸯钺再吓一次,就见着拱门处走来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他背着个药箱步履匆匆,嘴里还喊着“宋姑娘”。
宋清朝吓得差点将手里的鸳鸯钺甩出去。
她忙收回,将滴着血的武器藏在身后。
自己这幅样子让白佑安瞧了去,竟然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自己什么样子白佑安没瞧见过?
她又不是第一次如此“残暴”了……仟千仦哾
该死,她为什么要在乎白佑安怎么想她?
“情况可好?”白佑安跨过地上的人,直接来到了宋清朝的身边,很是淡然地先瞧着她身上有没有伤。
宋清朝将武器收好,而后摸着鼻尖,“我没受伤,不过听晚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白先生,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相较于宋清朝,常平禾明显更激动一些。
他恨不得将人直接抗进屋子里。
宋清朝手揪在他腰窝的衣裳处,而后轻轻往前送着,“就靠你了。”
白佑安应了声,反手抓了下她的手,“我尽力。”
只不过他刚到门口。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林听晚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出现在了门口。
她的出现直接将常平禾吓得不知所措。
她看了眼白佑安,“麻烦白先生一会用银针封穴止血,产妇状况不太好。”
她侧过身,白佑安直接闪身走了进去。
常平禾紧张得也想跟上,却被林听晚拦住。
“常将军,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
她吐出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
“如果再拖下去,母子都有危险,我现在要做的是剖腹取出孩子,但菀菀能不能扛过来我不清楚。”
常平禾歪着头呆呆发问,“你说要剖开菀菀的肚子?”
他紧接着就崩溃地发疯,“不行!我要菀菀!孩子可以不要,我求你,让菀菀活下来!”
林听晚缩着肩膀努力地想将自己的手从常平禾的铁爪中挣脱出来。
“这是菀菀的意思,再者,菀菀的身子本就不好,染上疫病后更虚了,如今受惊早产,今日若非我在这,孩子也定然是保不下来的。”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但宋清朝还是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常平禾振作起来,你只有一炷香的考虑时间,如若再生不出来,孩子极容易憋死。”
宋清朝紧张地看向晃了神的常平禾,而后担心地握上了他垂着的胳膊。
常平禾控制不住地歪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