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风无情,终究它的树干再粗大又有何用呢?
可怜吗?
操劳一生,最后将家族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宋清朝一点也不可怜他。
这个下场是他应得的。
她不喜欢杀人,
但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惹了她的人,她也不求他们死。
她要毁掉他们最在乎的东西,要让他们承受她十倍的痛苦。
她要的,是不得往生。
“解气了?”
白佑安有些宠溺的语气,像是月下潺潺流淌的溪流淌过她的心尖。
宋清朝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低声“嗯”了一下。
她偏头,“觉得我做得过分?”
她这句话直接让白佑安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宋清朝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看着白佑安笑得如此好看,那股子气劲就过去了。
“我若是你,做得会更狠。”白佑安很正经地回答她。
“那你怎么不动手?”宋清朝直接嗔了他一眼。
“因为我想尊重你的决定,这里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要不要回去看看林听晚他们,那个小姑娘一直吵着要找你主持公道。”
宋清朝原本提起来的心落了回去。
她没想到白佑安这么……这么理解她?
“所以我们要回去吗?”
白佑安笑得柔和,连眼睛都是弯的,整个人如同冬日里刚点燃的火把,温暖亲和。
宋清朝摇头,“不了,我对于他们只是过客,有缘自会相见的。”
“那我们是起程?”
“对。”宋清朝眺望着北方,“去漠北,要在新年前赶到。”
时间很紧,但是她不能再拖了。
一是为了赶回去和暮暮团圆。
二则是为了春耕。
她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收购土地,研究种子,雇佣帮工。
这就意味着从春节到春耕这短短的时间,她就要在人生地不熟的漠北站稳脚跟。
虽然小果已经将析云阁的业务扩展到了漠北。
但未来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走吧。”
她的思考被打断,垂着的手也被重新拉起。
“有我,你放心。”
白佑安吹了一个口哨,就瞧着远远有人驾着马车来了。
宋清朝指着马车,“时间紧,马车的速度不够。”
白佑安却不赞成地反驳,“三匹马换着跑,我和周正喜换着驾驶,晚间也可赶路,而且东西带的也多,若没个马车,我们也会很累的。”
宋清朝想想也是,于是就同意了。
白佑安也满足地嘴角上扬。
“吁——”
马车停到面前。
他是第一次看周正喜这么的顺眼。
“主子。”
宋清朝点了下头,“辛苦你了。”
随后在白佑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两人坐好后,宋清朝便发现白佑安有些莫名的兴奋,但她也没问什么。
知道马车随着一声鞭子的响起开始行驶。
耳边也响起了车轮“嘎吱”的声音。
宋清朝才知道白佑安心怀的是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