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澜沉默了良久,轻启唇道:“杜若,你是余家的人,出了事,我担待不起。”
“靠!你现在跟我说,我出了事,你担待不起!”陈杜若一脚勾了一股水洒在他身上,一腔怒火,“以前让我干了那么多事,还故意带我去重门地牢吓我,怎么没想过担待不起?!”
“这次是和莫家正面交锋,你出了面,会把余家也扯进来”,叶千澜微皱眉,擦了擦脸上的水。
“你是怕我连累余家?”
“嗯”,叶千澜口是心非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陈杜若肯定不会不顾及余家的安危。
果然,陈杜若安分了不少,将目光放在了水里的两双脚上,小腿慵懒地晃动着池水,“那你答应我,不管带不带得回霜姨,你都一定要回来。”
叶千澜大手拍在他的背上,“我是去谈判,不是去送死。”
虽然他是这么说,可在陈杜若看来,这两者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叶千澜连早餐都没吃就离开了辛夷苑。
陈杜若本不想去叫叶沫欢的,不过已经答应了叶千澜要把她送回余家,他只好告诉自己,对于她的话,左边进右边出就好了,不可太过介怀。
他慵懒地走到叶沫欢门前,敲门喊道:“叶沫欢,该起床吃早餐了。”
话语一落,门就开了。
叶沫欢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朝卫生间走去了。
说真的,叶沫欢底子不错,和她母亲一样,都是美人,也和她母亲一样,脾气都不太好。
客厅。
“今天要送你回余家,你多吃点”,陈杜若提醒道。
叶沫欢反问道:“余家?就是叶千澜给我安排的新家?”
“不是他给你安排的,那就是你的家,不对,那是你母亲的家,反正都差不多。”
“我母亲?我母亲早死了。”叶沫欢话里有些不屑。
陈杜若停下手上蘸酱的动作,瞪着她道:“谁给你说的,你母亲死了?”
“没事,她怎么不回来?和死了没两样。”
陈杜若放下面包片,沉声道:“你说得没错,那样的母亲,确实和死了没两样。”
那样的家庭那样的亲人,和没有确实没什么区别。
上了车后,叶沫欢一直望着窗外,总让人有一种她要跳车的冲动。
陈杜若才放缓语气悠悠道:“你别想不开。”
良久,叶沫欢才缓缓道:“我只是有些难受,如果那些亲人真的存在,为什么从未出现过,现在又何必让我回到他们身边?”
陈杜若有些诧异,她居然会对他说这些话,一时间,他忽然觉得她也不是那么孤傲、蛮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