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哪一天，李妍然会像三年前的叶沫欢一样被重门围剿，最怕的是对此他无能为力。

朝别墅大门驶过来的黑色宝马，投过来刺眼的灯光，他整个人在这亮光下被车上的人一览无余，可他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他很庆幸，今晚还能等到她回来。

感应门随之而开，车开往车库。

李妍然锁上车，朝他走过来。

“你这样显得好蠢。”

她清脆的声音里含着露骨的嘲讽，自从被他发现她和幕后的人联系后，她的那一人格在他面前已经毫不掩饰了。

简阳站起身来，借着门口的灯，仔细地看着她完美无瑕的脸，橙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温暖了那张冰冷的脸。

他紧抿着双唇，心脏忍不住一揪，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脆弱地将李妍然拥入自己怀里。

温声喃喃道：“丫头，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语气里满满的是祈求。

李妍然没有推开他，这个人格下的她，对什么都比较随意。

“治病？”她轻笑，仰头看向简阳的眼神妖冶至极，“那你是希望我被哪个灵魂主导？”

简阳别开她动人的眼神，双唇抿得更紧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妍然见他沉默，玩味儿地笑了笑，便从他怀里起来了，站直了身，勾起嘴角看着他，“是不是很难做出选择？你很想要那个善良的李妍然吧，不过，你知道的，那个李妍然可是爱叶千澜爱的深沉得很啊。她回来了，你也什么都得不到，你永远只是个骑士，不可能成为她的王子。”

李妍然修长的手指滑过俊朗的脸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张俊脸都足够吸引异性，无论老少。只是这张脸下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要是不说出来，该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呢？

李妍然：“真是可怜，看在你那么爱我，还替我做了那么多事得份上，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发生一些什么。你想要吗？”

他明知这个人格下的她根本不爱他，不对，是她这个人根本就不爱他。这个没有感情的人格，无非是觉得玩弄他很有趣罢了。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沉沦了。

这一夜的月光皎洁明亮，晚风轻轻地掠过纱织的窗帘，片片月光洒进房间，时而照亮了整个屋子。

—

窗帘被拉死了，房间里昏暗得看不清对方的脸。

“喂，你到底喜欢李妍然什么？”李妍然的声音依旧清脆明朗。

她总是喜欢称呼这个身体的主人为“李妍然”而不是“我”，因为她讨厌那个善良得像个傻子的人格。

——你有的，都是我喜欢的。

好的坏的，打上一个李妍然的标签，在他心里都是至宝。

简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李妍然以前也问过，只是忘了罢了。

“你能护我周全吗？”李妍然半开玩笑道。

简阳依旧没有回答，这次是真的回答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