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说得没错,她就是在赎罪,有的罪过,并不是一句“你没有错,那都是命”可以烟消云散的。
她还是成为了白夜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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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张脸换了吧。”
她平和地对萩文说道。
虽是重门上次放弃了围剿萩文,但一想到那些天在余家,余紫芙对他们的怨念、对陈杜若的思念,她便没办法心安理得得放过萩文。
陈杜若虽不是真的无辜,可是不该死的,而萩文更是不该动手。
萩文领了命令换回了她原来的面貌,多多少少还是变了些许。
按照白夜知的规矩,不按照命令行事或者逾距行事,是会自断一指的。
萩文自断一指后,便被送去了重门。她该罚的也已经罚了,可是叶千澜和余家的痛苦,不应该由她来代替。
她知道若是真的算起来,萩文必死无疑,可是她还是和叶千澜求了情:“就给我一条人命就好。”
她分明知道她开口,就算是放过萩文,叶千澜也不会拒绝的,但是她不能,不能这样自私。
她想带回周一桥的,可是最后只能带走那一套满是血迹的衣服。
周一桥的追悼会上,来了很多人。他确实是慈悲为怀,才会结交这么多好友吧。
陆沅七看见了Jerry和上官不应,只是没上前招呼,那两人在这儿呆了不到十分钟便走了。
在他们走后,莫钦南和莫嘉尧也来了。是在这一天,莫钦南才知道周一桥的死讯。
陆沅七想了很久,还是给莫钦南打了电话,通知了他这件事。
她不知道莫钦南和周一桥的关系怎样,直到看见莫钦南红了眼眶。
也是在这一天才知道,莫钦南和莫嘉尧的关系,从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的。她没有问,也没有说破。
他们在一起本就不易,只愿再无灾难降临。
她不知道,在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上,那个人为了能见她一眼,专程赶了过来。可是因为她一句以后尽量不要见面,而害怕被她发现。
陆沅七总是想要对得起所有人,叶千澜不怨她,为了这些人而疏远他。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只是不想看到陆沅七最后选择辜负她自己。
“你来这里做什么?!”梁越冲着站在冰室门口的陆沅七吼道。
陆沅七继续往里面走着,冰室里的寒气刺骨,陆沅七冷得咳嗽:“咳咳咳。”
“你出去!别打扰到沫欢睡觉!”梁越挡在冰棺上,将身后的叶沫欢护得死死的。
陆沅七看着梁越如同护着自己崽的母鸡一般,防备地看着她。若是梁越能早一些这般护着叶沫欢,最后说不定活下来的是她才对。
“我是来带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