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和陆安的年纪,两人的心性却差了这么多。
她的肚子已经显形。
“我……我可……可以……摸摸吗?”傻子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问道。
坐在木椅上剥大蒜的余礼闻言,抬眸温柔地笑道:“可以啊。”
傻子得到许可后,便半蹲在余礼跟前,兴奋而又慌乱地将手伸向余礼微微凸起的腹部。
他眼里闪着光,喃喃地说着:“这……这个…就是……是宝……宝吗?”
“嗯”,余礼点了点头。
傻子又开始憨笑,嘴里自言自语般,重复着:“宝…宝……宝宝……宝宝……”
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她在医院里见惯了的那些初为人父的男人们,兴奋得把自己媳妇儿看起来转圈。
如果是陆思远知道的话,会不会也是这样?
怎么又想到他了?余礼微微凝眉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眸子里不受控制地浮上淡淡的忧伤。
傻子很傻,可是很敏感地看出了她的忧伤,微微嘟着嘴,有些不悦地问道:“漂……漂……你……怎么了?”
他从第一次叫她漂漂媳妇儿之后,就一直叫她漂漂,老人给他说过她的名字,她也纠正过,可他却改不过来,便就由着他一直这么叫了。
“我没事儿,阿叁别担心。”她扯出个笑容,温声回应道。
她真幸运,别人被卖到山里,都是受苦受虐待,而她像是过来享福的。这个傻子把她当公主似的,不让她扛锄头,不让她帮忙做饭,不让她去烧火……
她一碰锄头,他就不开心。
她一喘口气,他就生闷气。
后来,她只好在他出去后,才捯饬着做做饭。
这天中午,她做好了饭。
等了许久,等回了阿叁。到了下午一点的样子,老妇人才回来。
“阿妈!”随着阿叁的呼声。
余礼跟着从屋里出来,却是一眼看见了老妇人身后的陆思远。
她木然地立在那儿,呆呆地望着他,他们之间短短的五十米路,却像是要走很久似的。
陆思远的面貌在她眼前放大,他的额头上围着一圈纱布,上面一点一点地渗出新鲜的血液。
他那一身阿玛尼运动服上满是黄色的泥土,走到她跟前,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她拥进了怀里。
“还好,还能活着见到你。”他还是那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