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还在气愤于他娘打了他的那一巴掌,久久没能舒缓那份不愉快的竺乐,待他娘离去之后,更是气愤地将床榻之上的枕头,重重地砸向了地面,以释放他心中的不满。而另一头,那个早些领了竺老爷吩咐的媒人婆,早已兴冲冲地赶到了苏员外的府邸,特地来向他报喜来了:
“哎呀!大喜啊!大喜啊!苏员外,这可真算是大喜啊!”由下人领着进到苏府里的媒人婆,在见到苏员外之后,就是满口地大喜。让苏员外一时也有些难以明白。他示意那媒人婆在椅子上坐下后,自己也坐到了主位上,继而问那媒人婆道:
“究竟是何大喜?老夫怎还从未耳闻?”早年,苏员外也算得上是朝中大臣了。在官场也是摸爬滚打了数十年,当是如何待人处事,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的。别说是这市井里喜形于色的媒人婆了,哪怕是官场里的那些个尔虞我诈,他现今也是应变自如的了。
“哎呀!苏员外当真是贵人事多啊!”媒人婆打趣了苏员外一句,继而说道,“能有什么大喜事敢惊动苏员外您的啊!当然要属令千金的亲事啦!此等大事,能不惊动苏员外您吗?”一番话,媒人婆说得是绘声绘色的,让人听来也是尤为地感兴趣。更何况这还是事关他家那个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他苏员外,能不郑重吗?
“哦?说来听听。”苏员外没想到,他此番的回乡之举,竟如此之快地,便为他的那个宝贝女儿,觅得了如意郎君。他倒是要听这媒人婆说道说道,究竟是哪儿家的公子哥儿,看能否配得上他家的这个宝贝女儿。
“说到底,还是苏员外您,好福气啊!”一说起说亲的这一事儿来,那媒人婆可谓是津津乐道,都恨不得将苏员外的脑子与自己的对换一下了,“员外爷您啊!归乡也未多久,令千金的亲事就已经有了着落了,真可谓是可喜可贺啊!”可这媒人婆津津乐道是一回事儿,但却始终卖着关子,不说是谁家的公子,听得苏员外不禁蹙了蹙眉头,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苏员外您啊,也莫要恼怒!”见苏员外蹙起了眉头,那媒人婆也很是识时务地闭起了夸耀的说辞,连忙调转话锋道,“要我说啊!这竺家大少和令千金,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况且,这竺府在这扬州城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这与令千金的婚事自然也是……”后面的话,媒人婆自然是没有全说出口。说到这里,她也是给苏员外使了个眼色,相信苏员外定是能够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这竺家大少是……你可知晓?”苏员外一时间还想不起来这竺家大少是谁,便询问向了一旁的管家。这管家刚要开口说话,只是这嘴刚一张开,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点声响,便被一旁的媒人婆抢着说道:
“员外爷儿来这扬州城中许久,竟也不曾耳闻竺大少爷的名讳?”媒人婆说着话,也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来。前些日子,竺大少爷的事儿,可谓是这扬州城中的一番‘风流佳话’,他苏员外竟还会不知?莫当真是‘贵人事儿多,日理万机’?
“这……”经由那媒人婆那么一说,苏员外也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询问似的看向了一旁的管家。这管家跟在苏员外的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自然是明白苏员外那眼神中的含义。在接收到苏员外询问似的眼神之后,那管家赶忙低下身子,在苏员外的耳边小声低语着:“老爷,就是那个竺乐,竺公子啊!”
“哦~~~!原来是他呀!”经由管家那么一提点,苏员外也是方才想起了这个竺家大少是谁来。“竺乐,竺乐~~~~”他口中断断续续地念叨着这个竺家大少的名字,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冲媒人婆询问道:“敢问其父尊名!”
“这……”说到这竺老爷的名讳为何,还真是难倒了这个媒人婆。她在这扬州城中也是数十年了的,想想竟也是不知那竺老爷的尊名,当真不该啊!平日里,他们也都是尊其为‘竺老爷’,还从未想过去探究他竺老爷的尊名呢!
“老爷,这扬州城中,也就唯有他竺府一个竺姓。”那管家又是在他家老爷的耳边,小声耳语了两句。
“扬州城中的竺姓?竺乐?竺府?”经由管家那么一说,苏员外再次细细斟酌起了这个貌似有点耳熟的竺家来。嘴里还是不时地碎碎念着。念着念着,他恍若是当真想起来了什么:“莫不是他呀!”
“苏员外您,莫不是与这竺老爷相识?”听见苏员外方才的那声小声嘀咕,那媒人婆也仅是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倘若这苏员外当真与那竺老爷相识,那这门亲事也算得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一瞬间,媒人婆就好像已经看见了漫天飞舞的银票!想想心里都觉着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