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皇上。”
两人起身揖礼,成武皇帝笑着摆摆手,“刚才跟瑶儿谈话,甚是爽快。颇有其祖父遗风,朕心甚喜。陈英,取一只飞鱼卫一等鹰赐予丁之瑶。”
“是!”守在门口的陈英立刻应道。
成武皇帝又看了眼燕昭,“老四,朕这个媒人这回可没当成功。不过你也别失望,你们都还年轻,有许多事情要做,朕与瑶儿约定,等她年满十八再议此事,你可要多多努力才是。”
燕昭长舒了口气,感觉丁之航的身体也猛然间松弛下去,赶忙跪在地上谢恩,“儿臣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接下来朕还要去见见鹿叶寨那位酋长,你和之航随朕去听一听。瑶儿说她要去谈生意,朕打发陈英送你过去,晚上在得意楼设宴为你们兄妹二人洗尘。”
众人一起拱手应道,“是。”
走出院子多时,丁之瑶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今天的遭遇实在是让人跌宕起伏,难以描述。
陈英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常随打扮,招呼着几个轿夫等在门口。
丁之瑶打听了春风楼的位置,离这里并不远,便决定走着去。
定武郡沿河的街道颇为繁荣,沿着河道边上栽着粗大的黄果树,此时正冒着新芽,一颗颗诱人的黄果兰散发着让人放松的清香。
“陈英,能帮我摘几颗吗?”
“没问题。”
陈英蹲身提气,向上一纵,便已经越上了树杈。
丁之瑶闲着没事四下张望,却看见一个老头子坐在河边上手拿着一卷鱼线,却又没有鱼竿,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不由得有些好奇,过去问道。
“老人家,您是在钓鱼?”
“嗨,小丫头子,我老头子哪有心思钓鱼啊!”老头痛心疾首的拍着脑门,叹气道。
“那我看您拿着鱼线。”
“是啊,今儿个要是还卖不出去,我就打算用这鱼线一了百了了啊!”老头子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伤心事一样,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丁之瑶愕然退了半步,“不至于吧。你这是有什么难处,需要一了百了?”
“老头子是个货郎,去年那春风楼出了种新糕点,香脆可口,市面上卖得是不错。趁着那阵风儿,我还赚了不几个钱,没想到那不孝子竟然拿着钱去了赌坊,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被人打了个半死。”
“老头子心里虽然气他,但那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儿子啊。我早出晚归想要给他凑个药钱,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市面上就翻了天,外地的霁月斋来了定武,还有不少小糕点铺子,什么陈记,张记的,到处都是卖新糕点的,竞争本来就很激烈了”
“月初的时候,霁月斋又雇了一大批年轻人,沿着每个街口设摊,我们这些游方货郎只能到处游走,藏在角落里面,这生意简直是没法做。”
老头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我儿子要是救不回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哟,竟然还跟自己有关系,丁之瑶不由得起了管闲事的心,“你也去路口设摊啊,总不能所有人都买他们家的不卖你的吧。”
“嗨,我倒是也想啊,可是摆摊过去就得挨揍,我哪敢啊。”
不正当竞争?
这就很过分了啊!
丁之瑶顿时来了脾气,就算这不是她自己的生意,那也得路见不平铲一铲,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买卖。
“没事,我跟你同去,,看谁敢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