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凰这个人,小事上恣意,大事上却从来不会过分任性。所以他在此刻突然提出要一早离开,黎渊自然明白他有自己的用意。当下也不辩驳,可也不愿意就这么退出去,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干干脆脆的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心安理得:“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躺在一起,方便彼此照顾。”
他嘴巴上说的理直气壮,心却是虚的,身体僵直着,以防一个不注意又被掀翻了丢到外面去。
这边顾着自己暗自警戒,却不想子凰今天疼的太厉害,正是需要人安抚的时候,当下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反而就着他找了个最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躺下,也没等黎渊躺倒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搂了黎渊的腰,就势拱了一拱后安然入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后,而黎渊就那么僵直的在床上坐了一晚,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说好的一早就走,自然而然也就到了下午。
禄族送行的人颇多,土特产更是一摞叠了一摞,原以为子凰对黎宁生了芥蒂,不会收这些,谁知道他不仅收了,还满心欢喜的真心道了谢。
黎渊认识子凰这些年,自然知道他每一个笑容背后的意义,他的高兴和不高兴从来都是淡淡的,只有在生气或者故作客套时,那笑容才会特别张扬灿烂。
此时此刻他见了这笑容,忽然背后就窜起了一阵恶寒,同时万分庆幸,那笑容不是冲着自己。
对于回景云一事,两人都是相互推诿过的,却不想,最后被送回去的却是石头。
好在那是个好打发的,也没什么抱怨,在听到子凰让他乖乖回家等涂山闵的时候更是连半分迟疑都没有,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独留下黎渊和子凰在一块儿,将一堆所得的特产药物一一分类。
御剑走了一阵,离禄族已经很远,黎渊心里的疑惑不吐不快:“哥哥,你身上可好些了?”
子凰转了转手腕:“嗯,已经不疼了,黎宁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听这话,黎渊就更不明白了:“哥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宁叔叔有问题呢?”
子凰转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觉得他有问题了?我跟你说了?”
黎渊道:“我们都是那样的关系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等到你跟我说了我才知道,那岂不是太生疏了。你如果不是觉得那禄族有问题,按你的性子,怎么样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那样离开吧,毕竟我们两的身子都没有回复好。”
“可是很奇怪,既然你觉得宁叔叔有问题,他给你的药,你怎么还会照喝不误呢?不是应该多加提防吗?”
子凰奇怪:“他既然刚当着你的面给我,就断然不会是什么有问题的东西。”
黎渊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厉害对吗?”
子凰有些不懂:“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是那个意思?”
黎渊挠头:”啊?不是吗?“
子凰笑:“阿渊很聪明嘛,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黎渊在被挨训的边缘反复试探,本就做好了被驳斥的机会,却不想转折来得太突然,幸福也来的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