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林愈秀而风必摧,想保住命只能向上爬,都说帝王无情,可谁是生下来便如此呢,只不过是见得多了,有情也变得无情罢了。”
陆淮之一番话让清儿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言语,陆淮之以为她听不懂,又说道:
“简单些说,自古以来废太子都不会有好下场,而那些站错队的皇子亦如是,侥幸活到最后的能被封个藩王,一辈子不能出封地,他们想出来走走都很难。
公主便更是可怜,受宠爱的能留在京城与朝臣联姻,不受宠爱便要去和亲,夫君离世不是陪葬就是嫁给新可汗,她们的命从来由不得自己掌握,若想过得好些只能争,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听天由命。”
陆淮之叹道:“所以,生于帝王家你觉得是好还是坏?”
“太惨了”,清儿仰头,“可惜他们没得选。”
“是啊,所以不能怪他们心口不一,只为了活命罢了。”
两人说到这里也差不多走到了宫门口,侍卫又例行检查了一番才放两人出去。
清儿还以为要走着回去,没想到宫门外马车已经在等了,想是等了不止一时半刻,车夫都冻的来回踱步。
这时,车窗忽然打开,里面露出两个小脑袋来。
“清儿!这里这里,快来!”
清儿连忙爬上马车,看着两个小伙伴,“你们怎么来了,这天多冷啊。”
“等你啊”,郑玉琛将一个手炉塞到清儿怀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这么久,是有什么大事吗?”
清儿摇头:“没有,就是给人看了个病,看完我睡着了,这才出来晚了。”
正好陆淮之这时也上了马车,看了清儿一眼,对她微微笑了笑。
郑玉琛点头,“那快回去休息吧。”
郑二郎也喊道:“对啊,跑了好几天能不累么,看你脏的,我们俩都洗过了。”
两人跟清儿说完了话才搭理陆淮之,他们不算熟,见过的几次也是清儿带着的,所以没什么可叙旧的,只能聊聊京城的事。
什么东西好吃?哪个坊能短租?哪里又能短租东西又好吃?
聊的陆淮之一脑袋问号,“你们不是跟着郑老将军来的吗?怎么听你们的意思是要自己出去住?”
“啊”,清儿瞪了两个小伙伴一眼,“路上救了个人,所以耽误了时间,郑爷爷他们已经提前来了,不过我们撒谎说不来京城了,准备回去的。”
“为什么撒谎?”
清儿哪敢说实话,只能道:“因为我听说京城有个鬼市,晚上才开门,我想去卖卖药之类的,郑爷爷肯定不会让我们去,所以…你能别透露我们来京城的消息吗?”
“胡闹”,陆淮之罕见的拉下了脸,“你们是独自进京的?又要自己住又要去鬼市,你们三个孩子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郑二郎连忙举手,“我会武,阿琛也会,我俩还护不住清儿吗,而且你别看清儿打架不行,逃跑还是可以的。”
郑玉琛也道:“陆大人,我们已经比京城大多数百姓更有能保护自己的实力了,我不觉得我们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有危险了还能跑,到时候再去找祖父也不迟。”
“是啊是啊”,清儿附和,“来都来了。”
“你们还真是孩子心性”,陆淮之十分不赞同三人的做法,“我还是让人去找找郑老将军吧,你们若是不想回去就在我府上住,我去和郑老将军说。”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