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都是因为你....”
“我好后悔,好后悔自己会认识你。”
“为什么活着的会是你?”
“傅承,你去死,把无辜的人换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傅承,把我妈还给我,把我妈还给我我求求你!!”
江央似乎跪在了他的脚下,歇斯底里地吼着什么,他的额头狠狠磕在被暴雨冲刷过的公路上,血混着泥土流经他的眉心,最后消逝在肮脏的雨水之中。
不应该是这样的,江央。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就连爱也不例外。
早在他被EASON·Walklyn看中的那天,他的人生早就不再属于他了。
他早就该明白的。
在一个个漆黑痛苦忍受毒瘾折磨的夜晚,在他一次次被那个男人无休止的折磨凌辱,在他为了再见一面江央而被割除了的生殖器,在他一步步抛却尊严时…
他的命早就不再由他作主。
他早该放下的。
他和江央,云泥有别。
江央的未来,是挣扎在阴暗泥潭里的他折断脖子都仰望不到的未来。
江央是圣洁的他是不耻的,满身泥泞的他不该患有刻入骨髓的幻想症。
终于他也害的自己的爱人痛不欲生。
对。
傅承。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你从来都不是无辜的。
无能,就是你最重的罪责。
他的肉体也应当与灵魂一同死去。
早在害死韵韵的那天。
祁锐拉起了江央,可祁锐拼不好江央支离破碎的灵魂。
“江央,对不起。”
傅承朝着江央轻轻地笑,弯起的眼睛像是藏着一匣温暖春风。
闭上眼睛,躺进暴雨托举的臂弯。
眼睛看不到,他再也不用微弱的视力分辨这个世界。
耳边听得见海风呼啸的声音,裹挟着暴雨的尘,四肢散在风里,恍惚他也变成了风。
即将坠入海面的那一瞬,他仿佛又看到了Daniyyel,那丛褐色小卷毛下忽闪着的大眼睛,开开合合的嘴唇,好像在和他说话。
爱是很辛苦的,傅承先生。
是啊,真的是这样。
他终于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