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没以为阮昭会如此毫无畏惧,一赌气,叉腰显摆道:“看来你还真不怕死,好,那我就成全你。我家老爷的姐夫就是户部尚书严大人!”
“别说!”赖掌柜慌乱地去捂小妾的嘴,可惜晚了一步,重重拍了两下脑门,破口大骂:“老子不是说过千万别暴露跟严家的关系吗!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被训斥后,小妾气势弱了下来,谄媚赔笑:“我也是替老爷气不过,明明咱们有严尚书撑腰,怕她一个小毛贼做什么?”
阮昭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果然是他。”
恐怕赖掌柜不只是严尚书的小舅子,还是他的心腹,那么谢家的事赖掌柜必然也参与其中,甚至有可能掌握了不少罪证。
赖掌柜虽然胆小但是非常精明,瞧出阮昭像是跟严尚书有过节,拨浪鼓似的摇头,赶紧否认:“不,我可不认识什么严尚书,别听这个傻娘们儿瞎说。”
这拙劣的谎言被阮昭轻易识破,她瞳光骤冷,一脚将赖掌柜踹到地上,猛踩他的后背,阴声质问:“说!是不是严郜指使你贿赂官员、陷害谢尚书的?”
“不是不是!姐夫什么都不让我插手,他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啊!”赖掌柜疼得连连哀嚎,死活都不承认。
阮昭精准的抓住了赖掌柜的狐狸尾巴,迅速反问。“刚才不还说不认识严尚书吗?这会儿就喊起姐夫来了?”
“我……我没有!”赖掌柜意识到漏了馅,急得汗如雨下,仓皇改口否认。
“还跟我耍心眼儿?好,那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阮昭耐心磨光,懒得跟赖掌柜再耗下去,脚下一用力,
只听赖掌柜背部骨节咔咔作响,紧接着屋内充满了赖掌柜杀猪般的惨叫声。
“别别别!我说,我全都说!大侠饶命啊!”赖掌柜被收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彻底放弃了抵抗。
阮昭利落收脚,居高临下地命令:“老实把你们官商勾结的证据交出来。”
赖掌柜心知这回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认栽,乖乖从床下暗格里拿出了一叠纸,上面记载了这些年严尚书通过赖掌柜拉拢官员、结党营私的事实,还附带了许多张收据。
每一张收据上都有着受贿官员的亲笔签字,且在收据背面还签着“代严尚书收”的字样,看起来是赖掌柜为了撇清自身关系的。
“呵,够鸡贼的。”阮昭白了赖掌柜一眼,不屑地嘲讽。
赖掌柜一边揉着满身的伤口,一边赔着笑脸跟阮昭解释。
“嗐,我这不也是怕东窗事发了,我姐夫拿我当替罪羊吗?我姐只是他众多小妾当中的一个,他还不是说扔就扔,就更不会管我这个小舅子的死活了。”
一听这话,赖掌柜的小妾先不答应了,哭哭啼啼地质问:“那老爷是不是也随时打算把我抛弃了?”
“嗨哟,你就别跟这儿捣乱了!老子被你坑的还不够惨?”赖掌柜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让小妾噤声后,又卑微地向阮昭乞求起来。
“大侠,女侠!这些可都是严郜逼着我做的,他毕竟是朝中大官,我哪敢得罪他啊?看在我主动揭露他罪行的份上,求你一定放过我这一家老小啊!”
阮昭仔细翻看了这些罪证,确认那几位上书诬陷谢父的人都与严郜是同党,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为谢家洗脱污名的机会。
“本来你与严郜狼狈为奸,是无法摆脱干系的,但如果你跟我回去作证,一五一十地向圣上交待,我或许可以考虑请圣上饶你不死。”
一听阮昭不但能跟当今圣上说上话,还能保他活命,赖掌柜点头如捣蒜,马上答应了阮昭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