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喝了自己儿子的血。

他跪坐在床上，内疚、歉意、伤心的消极情绪们迫不及待地争先恐后涌上心头。

崔赫熏微抬起上身，挪到翟元礼的膝盖上，用脑袋蹭了蹭翟元礼的小腹，安慰道：“别难过，我的命都是你的，喝点血没关系。但是我还是要提一下定期喝血的问题，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翟元礼这次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

往常他在失控后吸崔赫熏的血时，好歹还能找到一些对抗嗜血欲望的记忆片段，这次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不敢想象下次会不会更糟糕。

万一失控杀掉自己的孩子……

翟元礼的手有些微颤，抚摸梳理着崔赫熏的头发。

崔赫熏的头发比他的稍微硬些。

他总是留着稍长一点的刘海，分成几股垂下，有一种看不清他眼睛的错觉。

教初见的人都会好奇他眼中到底盛放的是些什么情绪。

崔赫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低落，正待开口安慰，翟元礼却先说话了：“赫熏，我们还是分开吧。”

崔赫熏有些错愕。

之前虽然他也这么说过，但情况都跟这次不同。

他能察觉到翟元礼这次因着失控，是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认真地在讲这个想法，而且他的语气只是通知，并没有征求的意味。

崔赫熏咬紧后槽牙，颊上的肉动了动。

情绪稍缓，他冷着脸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再继续逃避了。赫熏你是人类，不能永远跟我这个吸血鬼混在一起。应当回归人类族群组成家庭，也许还会生个可爱的孩子什么的。”

翟元礼的表情太认真，崔赫熏看着他精致的脸无名火起：“你可真是，不解风情。难得的，难得的甜蜜时光都浪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