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又言无忌惮，仿佛要将脑海中所有的所思所想一吐为快。

罗在震惊混乱中沉浸了许久，将翟元礼那无序的“独白”与“回忆”整理出头绪。

翟元礼杯中的酒已经见底，他未将其喝完，便已瘫软在柔软的沙发中。

酒杯倾倒，剩余的酒水顺势流至他的裤子上，而后悄然溜进地毯的深处。

他的口中仍旧无意识地呼唤着那个名字——崔赫熏。

他反复地无意识轻声呼唤呢喃着，从崔赫熏到赫熏，最后甚至叫出了百里姝宁为崔赫熏改的名字——“百里熏”。

唯独没有唤紫华。

即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翟元礼的心里仍旧清楚，崔赫熏已经离世，现在的紫华只是他的替身。

他不是崔赫熏，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崔赫熏。

向罗仿若跌入梦的深渊，无力地坐下，仰头倚靠在沙发椅里。

而后略垂首，以手掩面，从指缝中长时间凝视着翟元礼沉睡的容颜，似乎试图在这张脸上寻找到某种谎言的蛛丝马迹。

直至他艰难地走到门口，示意女仆进入房间，向罗才如梦初醒——这不是恐怖的噩梦，这是冷酷的现实。

门开启又闭合，声音虽微弱，却将向罗从梦游般的精神世界里拖回了无情的现实。

他倚靠着墙，无力地缓缓坐下。

大理石地面的冰冷顺滑，让他有些无助，手指不自觉地蜷起。

另一位未进房间的女仆似乎在问他什么，可能是些关心他的话语——然而向罗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呆滞地盯着自己的靴子，陷入深沉的识海中。